十
娘睡
觉，神轻气爽地起床。
她对着镜子仔细地照着自己
脸：“
又长胖没有？”
“脸都瘦得只有巴掌大，”冬青正将两朵指甲盖大小石榴花插到十娘发间，“看您还嚷不嚷着减肥？”
十娘抿着嘴笑。
琥珀催着十娘快走：“看着五小姐已经动身去大太太那边。”
秋菊忙端杌子给六姨娘，冬青在次间角落找到温着水木桶给六姨娘沏茶。
六姨娘笑着摆手：“不坐，等会还要服侍大太太歇息。来就是想问问，”说着，她犹豫片刻，脸上笑容也有几分苦涩，“就是想问问十二小姐，她可好？”
十娘暗暗在心里叹口气。
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出门时候五姨娘哭得稀里哗啦，同理，六姨娘在这里想着年幼十二娘只怕也是辗转反侧吧！
“挺好！”十娘从来都觉得六姨娘是个极聪明人，“前段日子，天天窝在家里绣屏风，五姐和十娘常到母亲面前尽孝，十二妹有时候也会到母亲面前陪着姐姐说说笑笑，十二妹还用绢纱做绢花奉给母亲，母亲竟然分不出真假来……手巧得很。”
道：“南方和北方不样。南方潮湿，要住楼上，北方寒冷，要睡火炕。”
“小姐怎
知道？”秋菊笑盈盈地坐在暖阁床上。
“看书知道呗！”内向竺香显得很兴奋，比平常话多，“小姐看那多书，当然什都知道！”
当然不是看书知道，是她以前走南闯北亲眼所见、亲身所遇……
十娘笑而不答，有个面生小丫鬟进来禀道：“十小姐，六姨娘来。”
十娘不敢再照镜子，披件玫瑰
六姨娘听着就松口气，笑道：“那就不打扰十小姐。说起来，和五姨娘也是在个屋里住五、六年，你要是有什事，直管来找就是。”
“多谢姨娘。”十娘不知道六姨娘来她这里大太太知道不知道，又怕五娘看见，自然不敢留她，借口自己头晕，让冬青送六姨娘出门。
六姨娘刚走，去拿箱笼琥珀回来。
冬青先开装着被褥箱笼，然后铺暖阁里床，打水来服侍十娘洗漱歇下，让竺香守着她，这才和琥珀两人带着滨菊、秋菊开箱笼收捡起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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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怔。
六姨娘已撩帘而入。
“十小姐！”她笑吟吟地和十娘打招呼。
冬青几个忙敛笑容，端肃地立在旁。
“姨娘怎来！”十娘笑着应道，“快进屋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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