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多久,马车朝左转个拐,然后过大约半柱香功夫,停下来。
应该到元娘住处……
十娘思索着,跟车婆子已声音温和地隔着车窗帘子道:“亲家小姐,到!”
琥珀应声“知道”,然后猫身打帘,看见跟车婆子已将脚凳放好,她踩着脚凳下车,然后转身服侍十娘下车。
她们停在个砌着礓碴式台阶蛮子门前,人高石狮子正憨态可拘靠立在门槛旁,大太太略显有些焦虑身影在许妈**搀扶下已消失在门口。
冬青不由露出个甜美微笑。
她知道,只要小姐答应,就定会做到!
十娘看着却心中涩。
她身边人对这次与元娘见面都很是不安吧?要不然,怎会这样担心!
想到这里,她望眼坐在冬青身边琥珀——她自从上车后就没有说过话。
松油价格昂重不说,还很稀少,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就算是买得到,常年累月地使用,也是笔非常惊人开支。
难道徐家晚上真把这些灯柱点燃做路灯?
十娘不由向前俯身,想看清楚那灯柱上有没有使用过痕迹……
“小姐,别让跟车婆子们看见!”冬青小声地提醒她。
青帷油车除有个妇人负责牵骡,还有年长婆子站在车窗旁跟车——这种安排原是为让车内人有事好招唤。可万事有利就有弊,跟车人也很容易发现车里人有没有撩帘子朝外望……
十娘暗暗有些吃惊,又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
她们母女毕竟有十几年没见……
念头闪,她已是汗透背脊。
既然思念这样强烈,元娘为什没有到二门口去迎接母亲……是不是
琥珀表情看上去很平静。
也许是大家在起时候有长短,感觉有深浅,所以她不像冬青那样患得患失吧!
十娘自嘲地笑笑,眼角扫,却看见被琥珀揉成团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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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调而冰冷骡蹄声让时间骤然拉长。
十娘望着车窗外跟车婆子头上清楚可见赤金镶碧玺石簪子,笑着放下帘子。
冬青看着就松口气。
十娘不由笑她:“个梅花枕头就把你给震住?”
“小姐,这可不是说笑话时候。”冬青嗔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姑奶奶就是大太太块宝,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上怕摔。要是您坏大姑奶奶事,大太太……”她欲言又止。
“知道!”十娘连忙保证,“乖乖坐着不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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