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姨娘拿起茶盖轻轻地拂着茶盅里
浮叶，笑道：“五姨娘知道姚妈妈想把冬青说给自己侄儿，在
那里哭得昏天黑地，说，冬青是你身边最得力人，姚妈妈要谁不好，偏偏要
她去。你以后日子可怎
过！”
十
娘颇有些意外。
她从来不知道五姨娘曾经为这个事担心过……
“当时也替你担心。”六姨娘笑容亲切，“和五姨娘想好几个法子。谁知道，们还没有动手，你到先动手。简单句‘姚妈妈说他侄儿满院子看姑娘，就相中冬青。x日和冬青在起，也不知他侄儿在什地方见过冬青’就让大太太改变主意。当时就在想，冬青可真是个有福，能服侍你这样主子。也不知道们家十二娘有没有她那福气，以后也能得你庇护！”
十娘怔住。
冬青应声而去，十娘抚抚鬓角，扯扯衣襟，去宴息处。
六姨娘坐在临窗大炕前，表情有些木然，不像平常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看上去团欢喜。
这样严肃……
十娘想着，笑盈盈地走过去：“姨娘来！”
六姨娘凝望着她，不说话，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地把她打量遍，目光无比认真。
来！”
十娘有些意外。
她来干什？
在余杭时候，她们从不来往。偶尔遇到她去看十二娘，她也只是对自己点点头打个招呼就走……
十娘把这几天发生事仔细地想想。
六姨娘已敛笑容：“十小姐，说起来，和五姨娘在个屋里住好几年，情同姐妹。五姨娘膝下只有你，膝下只有十二娘。知道你们两人起住进绿筠楼，和五姨娘不知道多高兴。希望你们能和们样，情同姊妹，
这又是唱得哪出？
十娘忍着笑意，落落大方地让她瞧。
“想和你说几句话。”六姨娘徐徐地开口，但开口就要求其他人回避。
今天是怎？个两个都要和自己说体己话！
十娘朝着冬青使个眼色，冬青给六姨娘上茶后，立刻带着屋里服侍退下去。
没有什特别事啊！
或者，是替大太太传话？也不对，大太太向不喜欢姨娘们和庶女多接触。或者，是有什东西让自己带给十二娘？也不对，她们刚来，又没有定下回余杭日子……
念头只是闪而过。
得不到答案，她通常都不会钻牛角尖。因为有时候，当你完全放弃后，再从另个角度望过来，又有新发现。
她笑着起身：“请姨娘到宴息处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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