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玳瑁脸色发青,“这事要是闹大,到时候只怕不能收场!”
“这个时候还讲什收场不收场?”珊瑚脸色比落翘还要白上几分,“得赶快跟大太太说去。要不然,拖得越久,大太太心里越不舒服……还不如好好地说说,大太太心里高兴,也许就没事。”
事到临头,落翘反
“不是还有兴哥吗?”口里虽然这说,神色间却有淡淡怅然。
夫妻对坐,沉默半晌。
不知是谁从窗棂下走过,发出低低欢快笑语。
大太太听着火从心起,站起身来,正想大声喝斥,抬头看见坐在自己对面垂头丧气丈夫,又怕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借机泄怒失贤名,到口边话就变成:“落翘呢?让她去端个樱桃,怎要这长时间?”
旁服侍杜薇把两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大太太火气上来,忙道:“大太太,去看看。”说着,匆匆去旁耳房。
道:“那您差事……”
“怕是不成!”大老爷长透口气。
大太太心里跳,挨着坐过去:“出什事?”声音也低下来。
“今天和老三说半天。皇上既然任陈子祥为首辅,那就是下定决心推行新政。是柳阁老人,只要陈子祥在位天,就没有出头之日。”大老爷苦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今天三弟坦诚以告,也大梦初醒,知道原由。”说着,摇摇头。
大太太就犹豫道:“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
耳房里灯火通明,落翘、珊瑚、玳瑁、翡翠……几个都在。个个没头苍蝇似在屋里乱找。
“这是怎?”杜薇急急地道,“大太太在催,樱桃怎还没有端上去?”
落翘抬头,脸如纸白。
旁翡翠急道:“怎办?怎办?”又道,“刚才是谁守在这里,个个叫来问,就不相信,那樱桃还飞上天不成?”
杜薇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大家是在找樱桃。
“有。”大老爷自嘲道,“新政失败。”
大太太不说话。
“朝廷上怕站错地方,”大老爷很是感慨,“更怕改张易弦。当初柳阁老为茶税之事,特嘱咐上书反对。老2和老三当时都没有参与,还好说点,却是决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拥护新政。”
大太太早年也跟着父亲住在官衙里,当然明白大老爷话里意思。正如大老爷所言,坚持到底不认错,风骨犹在,如果易张改弦,只怕谁当政也不会再用。
“那,们岂不要回余杭去……”大太太掩不住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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