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叹了口气,把整道题目重新顺着思路讲了一遍,又问:“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裴挺如临大敌面上茅塞顿开恍若通了灵窍一般欣喜若狂,“真的懂了真的懂了!”
还是没懂。
凌度没有说出口,决定之后再讲一遍,现下先放裴挺一条生路,合上了卷子:“休息一会吧,晚点再继续。”
“凌同学。”陆燕亭把自己卷子抬到他的眼前,没什么语调地说:“我没懂。”
陆燕亭走在前面,速度不算快,凌度已经过了那会被篮球砸懵的劲,慢吞吞跟在后面。
走着走着,凌度盯着前面的背影,没忍住,不依不挠地问:“我作什么了?燕……陆燕亭,我作什么了?”
陆燕亭停了下来。
凌度险些撞上去,捂着鼻子望向陆燕亭。
“你确定……”陆燕亭眯着眼弯了点腰,一错不错凝视着他:“要现在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扮是这里刚刚旷工的校医。
“哟,又来了啊?”校医最开始只看见了陆燕亭,语气熟稔地打招呼:“抑制剂在那边你自己去拿,不用我指路了吧?”
走进来后校医才看到被陆燕亭身体挡住的凌度,一时间进退两难,在原地拄了下尴尬地试探道:“那个……要不我再出去?你们继续?”
“不用。”陆燕亭把手从凌度脑袋上拿下来,站远了点,跟校医说:“结束了。”
“?”校医一时更显为难……结束什么了?你说清楚啊!什么结束了?
凌度浏览了一遍卷子,陆燕亭几乎写满了,只有最后一题空了点位置,有几个步骤没写上去,倒是真的没懂。
可惜这是张数学卷子。
凌度回敬他:“我
科学家的探究精神告诉他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陆燕亭此时的眼神却不是这个意思。
凌度斟酌了下利弊,预感答案可能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因此艰难地按捺下刺挠的情绪,说:“算了……吧。”
陆燕亭不意外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上。
“听懂了吗?”凌度问。
裴挺诡异地停顿了三秒:“听、听懂了。”
——他果然来得不是时候吧!
凌度把摧残被单的手松开,不引人注意地抚平了褶皱,也站起身,说:“谢谢。”
校医是个beta,无法通过信息素来判断现场的情况,但看陆燕亭的脸色应该没犯病,因此挪进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了:“快下课了,赶紧去换衣服吧。”
“快下课了!”校医在他们走之前不放心又强调了一遍,“没什么时间干其他事了……哈。”
凌度没有解释的意思,陆燕亭也没有,因此两人安静地走出了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