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要跟我说什么事呢。”凌度轻笑,“吓到了?吓傻了?不敢相信了?”
陆燕亭手掌滑到凌度发丝间,指尖默默点了点:“疼吗?”
“什么疼不疼?”
“被枪杀。”
凌度愣了下:“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我一睁眼。”凌度一字一顿,“我回到了高三那一年,父母离世的一周后。”
“我知道你们或许疑惑过,为什么父母才死了一周,我那时候却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燕亭,我不是无所谓。在你们眼中,我刚刚失去双亲,可在我的世界里,我已经失去他们十一年了。”
“算上这辈子的时间,也有十二三年了,我仍然爱着他们,可我也早已习惯了没有他们的生活。”
“我不想忘记,我清空那么多的记忆空间,只想多记一点关于他们的东西,随便什么都好。”
有事情还没告诉你。”陆燕亭细致地整理好衣服,“说了回来跟你说的。”
“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凌度说。
“我先……”
“我先说。”凌度认真道,“也很重要,我必须告诉你。”
陆燕亭把凌度受伤的手小心捏过来,检查无碍后才道:“那你说。”
“可事实是,时间永远不等人,再过熟悉的知识也会渐渐淡忘,再过熟悉的人,当你长久地见不到他们,你也终究逃不过眼睁睁看着曾经深刻铭记的东西一点一点从脑海中遗漏的命运。”
“客观地来看,我真的很不幸。”凌度低下头,把自己埋进陆燕亭胸前:“但可能福祸总是相依吧,我恰恰幸运地遇到了你,幸运地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不想再留下任何遗憾了,不论是我苦苦追寻的真相,还是你,我都不想再失去。”
“轮到你了。”凌度扣了扣陆燕亭紧致的肌肉,“什么事?”
“……”陆燕亭剧烈吸了两口空气,“什么?”
“高三那一年,我十七岁,我的父母在和我打电话时,被消音手/枪杀害于小区玄关,报警后,取证调查三个月未果,案件被搁置。”
“一年后,我考进华大生物专业。”
“六年后,在我二十四岁的那一年,章河山教授向我发出参与计划的邀请。”
“再一年后,我二十五岁。”凌度反手握住陆燕亭的手指,在他左手无名指靠近指跟的位置缓缓画了一个圆圈:“我们去民政局领了证,建立了合法的婚姻关系。”
没有理会陆燕亭猛然攥紧的指节,凌度平静地接着道:“三年后,由于卧底泄露计划完成的消息,我自己被相同型号的手/枪,杀害于我们居住小区的地下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