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他乡二十多年,其中的苦楚和彷徨只有他们母子才懂,如今回来,才有落叶归根的安心。
俞斯年放开了她,抬头往后看,一个高瘦的青年朝他张开手臂,热情地走过来,“好久不见,老同学。”
“好久不见。”俞斯年与他友好地拥抱了一下,短暂之后,就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感激道,“多谢陪她回来。”
齐宇峰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顺路而已,再说为老板排忧解难,是每个员工的荣幸。”
他注视着面前的
他望着出口处涌现的人流,各种肤色发色混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说笑出来,俞斯年一一看过去都不是俞茴雅,于是忍不住往前挤了挤。
“抱歉。”
……
他一路挤到最前面,终于在人流的后方见到了一个披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披肩,穿着浅色毛衣,身着长裙的女人,那黑色偏棕的长发梳着闲适的马尾,绕到胸前,是俞斯年最熟悉的温婉模样。
女人走得很慢,却很悠闲,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带不走她的温柔与优雅,她跟身边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说笑着,一起走向接机口。
畏的人和事身上,抓紧时间,把握机会,等成功之后再回头看看,你会发现之前你舍不得,让你伤心的全是垃圾。”
这提到的便是张诚了,从学生高中时代一直到大学毕业,最纯纯的感情,最终被现实一个风浪所打败,背叛得他猝不及防。
傅若飞内心的痛苦,不是一句分手就能抹平的。
从今往后,他得一个人自己走。
“谢谢。”他绝美的脸庞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我比您想象的要坚强。”
看她嘴边噙着笑容慢慢走过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阔别二十多年的机场,俞斯年此刻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安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萦绕在心头二十多年的阴霾终于离开了。
终于俞茴雅的视线对了上来,接着冲着他柔柔一笑,“斯年。”
俞斯年顿时大步往前,在俞茴雅走出接机口的瞬间抱住了她,宽厚的肩膀,有力的手臂,当初只能被母亲牵着往前跑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高大伟岸的男人,将这个反而变得娇小的女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俞茴雅眼睛微微湿润,抬起手回抱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儿子。”
“妈。”
说着,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
三天后,周日。
俞斯年听着机场播报,快步往国际到达区的接机口走去。
母子俩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都是通过视频或者电话匆匆交流几句,说不思念,那就是在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