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顿顿,“长宁王不信这个说辞,确是叫人把扣下关进私牢。拷问是张大人,不知道他全名叫什,只是听到侍卫这样叫他。他下手毒辣,逼着在罪状上签字画押。”
他这话三分真七分假,文沉已经信大半,颔首道:“你说是张道,他是梁长宁从军营里就带着人,那会儿应该也是拷问俘虏,听说没有他撬不开嘴巴。”
“……是,孩儿也差点忍不住招。”闵疏微微低头,副难以启齿样子,“他手段确实毒辣,添不少伤。”
文沉嗯声,又问:“下面人说你进王府私牢,长宁王他没怎着你吧?”
闵疏早知道这件事瞒不多久,相比于自己伤势,文沉更在乎是闵疏吐出些什。
不怪文沉防备,闵疏因着身份原因,知道秘密绝对不少,相较于他嫡女文画扇,闵疏才是局中棋子。
闵疏这多年从来没有得到过文沉认可,甚至他连族谱都没上过。
闵疏自问比他任何个儿子都更有才学,但偏偏差就差在身份上。
出来他。
“父亲。”闵疏声音冷淡,端端正正地跪在他面前。
“回来,”文沉翻开书案上公文,借着烛火光打量他,“三个月不见,你消瘦许多。”
闵疏没说话,文沉又道:“听画扇说,你受伤?”
“劳父亲挂心,只是些小伤。”闵疏毫不在意地道:“这点伤不算什。”
他母亲陈姨娘只是养在外头妾室,还是闵疏跟着文画扇嫁入长宁王府之后,文沉为要挟闵疏,才不再苛待她。
闵疏知道自己决不能在长宁王和文沉之中摇摆不定。
但其实这两条路都不好走——若是跟着文沉,依照他性子,他必然要过河拆桥,事成之后能不能留有全尸都未可知。只有跟着梁长宁,尚且还有搏搏余地。
于是他缓缓吸口气,“没有,夜闯长宁王书房,只摸到暗室机关,还没来得及开门就知不好,因此只好装作是醉酒路过不小心闯进去。”
文沉慢慢收笑,搁下笔等他继续说,
“好孩子。”文沉赞赏道,“起来吧,天寒地冻,跪着也不怕着凉。”
闵疏这才撑着桌子站起来,立在他跟前,主动道:“听王妃说,姨娘感染风寒?”
文沉抬头看他眼,不悦道:“什王妃,那是你姐姐。”
他只字不提陈姨娘生病事,道:“长宁王为人狡诈,行事阴险,你们二人要互相扶持,知道吗?”
闵疏静默阵,低声道:“知道,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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