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宁心里门清,他终于接茬:“哦,竟有此事!既然是岳父特意提起,应该是些重要信件吧。”
“是。”文画扇心如擂鼓,道:“郑思居然在信件之中攀污王爷!”
梁长宁终于知道她的来意,垂眸
梁长宁听着她这番说辞,颇有兴趣道:“哦,是吗?那看来这郑思果然是个*吝小人,有悖君恩啊。”
文画扇抽出手帕来,故作伤心,“父亲识人不清,无可推责,只是郑思还没进大理寺就死了,实在是可疑!即便有心要查出个水落石出,也无从下手了,妾身深居后院,又日夜担忧父亲,因此前日写了信给父亲。”
这事梁长宁知道,他不仅知道,还是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不外乎是些没脑子的谋划、没抓到点上的通风报信,还有闵疏的一点近况。
梁长宁往后一靠,笑道:“爱妃忠孝两全,丞相一定深感欣慰。”
她几乎没怎么来过安鸾殿,就连大婚当日,她也是被抬到自己的寝殿里去的。
她膝盖下是柔软厚实的地毯,重重纱帘被红绳系起来,能一眼望进内室去。
红烛摇晃,平添了几分暧昧,最内里的床被帏帐遮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是有人睡在里头。
文画扇悄悄咬牙,能承欢后在安鸾殿酣然入睡,可见荣宠之深!
此女若是不除,今后必成大患!
他绕来绕去,就是不接文画扇的话茬子,任由她唱独角戏。
文画扇只能一个人唱下去:“可是今日收到父亲的回信……说是郑思虽然已死,大理寺却在他的府上搜出些信件来!”
那些信件的复写本如今就躺在案几之上,只是被舆图盖住,文画扇没察觉到罢了。
这十几封信全是官职买卖银钱往来的证据,只有一封跟梁长宁有关的,是后头塞上去的。
官职买卖是真,攀扯梁长宁是假。郑思做这一手,不过是为了拉梁长宁下水,好叫他不得不出手拦下所有的信来。
文画扇目光下移,余光瞥见内室屏风旁的摆得整齐的一双鞋,鞋面干净素雅,没有绣花缀珠,不像是寻常深闺女人的鞋……
“爱妃?”梁长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爱妃今夜匆匆而来,就是为了参观我这屋子的?”
文画扇回过神来,哂笑道:“王爷打趣妾身呢,妾身今日确是有要事相告。”
梁长宁抬手让她起来,暮秋端上茶把文画扇扶下坐好了,才退下去。
文画扇道:“郑思死了,王爷怕是也有所耳闻,大理寺寺卿郑思是妾身父亲提拔上去的,没想到父亲识人不清,竟然被他盗走了信物。郑思无诏调兵,置我父亲于不仁,置皇上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