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画扇的马车早就到了,今日下午她就得了皇后召见,连同其他命妇一同进了宫。
梁长宁低头下了车,把手里的汤婆子随手扔给闵疏,看也不看他,对着前头宽敞的石板路长长地吐了口白气。
知道这些,转头后扯去问了暮秋才又回来说:“翻得更高,快三十文一斤了。”
更是,bao利。
闵疏放下帘子,说:“若是暨南走不了,危移或许会绕路,从塞北进……”他手指画了个圈,说:“他若运的是盐,必然不能囤货太久,算算日子,总能在路上逮着他。”
“你想抢他的货?”梁长宁眼神一动,说:“暨南如今的粮价不受朝廷管控,盐已经算得上是一本万利的东西,每一粒都是钱,这个道理你懂,危浪平又怎么会不懂,他定然派了私兵暗中护送。”
闵疏沉思不语,他双手端放在膝上,那件大红的白狐毛暗金镂织的大氅就盖在他腿上,他手指无意识地抓了两下柔软的长毛,才喃喃道:“反军和私兵……”
外头的马蹄声停了。张俭站在外面低声说:“王爷,到夕召门了。”
马车只能停在这里,宫里派了内侍出来迎他们,除夕夜没有月亮,云层低压厚重,沉闷地喘不过气。闵疏从帘子的缝隙望了一眼外头。漆金的大红门停滞耸立,宫墙上一溜烟地挂了两排明亮的大红灯笼。
雪早已扫干净了,路两旁放了铜炭盆,但踩在地上还是觉得脚底有凉意滋生。
闵疏松开大氅,先挑起帘子低头下了马车。他知道他今天的身份,也知道这场戏不能有漏洞。梁长宁带他进宫参宴已经引人注目,他顶替了张俭贴身侍卫的职位,就得做出一副忠仆的样子来。
他没看面前的面前的内官,转身为梁长宁掀起了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