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画扇和梁长宁共坐车,闵疏跟着张俭和暮秋跟在车后头步行。
闵疏早就做好准备接受梁长宁发难,他甚至想好要是文画扇问起来该如何回答,没料到梁长宁根本就没看他,连头也没回下。
闵疏难得松口气,捧着新手炉汲取暖意。
这天气实在太冷,冷得他骨头缝子里积蓄起密密麻麻地痛,像是无数骨刺在涌动,他觉得膝盖关节处好像是藏生锈长针车轮,动起来时仿佛能听见吱呀腐败声音。
太冷,冷到他想起和梁长宁同塌而眠时,他胸膛炽热暖意。
清眼睛盯着他。
闵疏于梁长宁该是无足轻重存在,即便有些分量,也绝不能比之这背后利益。
众人只看到琴师倒地,应三川挥刀,当时太混乱,没有人看到闵疏掷出那支银筷子,除梁长宁和应三川。
应三川是梁长风要提拔心腹,刺杀案是梁长风给应三川铺好台阶,只要闵疏不站出来,应三川不会主动提及他。
闵疏微微敛目,看向梁长宁背影。
“应侍卫身手得。”梁长宁轻叹,语气如常:“应侍卫身手敏捷,刀取人首级,在座满堂俱有目睹。”
闵疏愣,握紧手掌无意识地松开,汗淋淋掌心带出点热意来。
应三川欲开口,梁长风却抬眸看他眼。应三川不再张嘴,此事就此落定。
寒风送雪,宫灯盏盏亮着。已经过去大半夜。
宫里出这样事,本想与夏拓文和夏老侯爷计划暂且搁置,闵疏跟着梁长宁和文画扇出西宫门,把腰间侍卫牌子还给在此接应张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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