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低声问梁长宁这个问题:“应三川足够听话吗?”
梁长宁也没接触过应三川,应三川只是裴家偏房庶女个儿子,甚至应三川都不是嫡子。按照他母家身份,以从前京中权贵大家圈子来看,他连进来提鞋都不配。
夜宴宫变之前,谁都不知道还有应三川这个人。仅凭是那夜宫变时混乱中遥遥眼,闵疏不足以分辨出应三川有没有逆骨。
闵疏从前没见过应三川,也没听文沉提起过他,更没看过关于他密报。同样,梁长宁也只是根据局势分析出应三川行事动向,至于这个人——他性格如何,经历如何,能力如何……
“不知道。”梁长宁终于说:“不知道他是不是条听话狗,但知道他大概是只有胆量狗。”
者,成王败寇是风水轮流转,今日是危移,明日是应三川,后日是危浪平,这就是你选路。”
“你想要走到最后,那就要作壁上观,不偏向任何边,坐收渔翁之利……这才叫王佐之才!”
闵疏喉头干涩,心里已有反驳之意。
闵疏此刻贴在梁长宁胸膛上,整个人被他环在臂弯里。闵疏从前觉得梁长宁胸膛火热,可今夜风大,把那些热意都吹散。
“不是仁慈,”闵疏说:“只是危移被平白牵扯进来,废颗棋。”
“张俭!”闵疏翻身坐起,冷静地喊人。
张俭从门外进来,立在床帘帷幕前低声问:“王爷?”
闵疏盯着梁长宁说:“带上王爷暗卫,往应三川位置去找,定要保下危移,他不该死!”
张俭没说话,梁长宁说:“按他说去做。”
张俭颔首,又说:“应三川调走近两千人,不过只带千人上山,其中咱们插进去三十人,都是西大营老人,路上留记号,即便雨大也能找到路,闵大人放心
梁长宁在昏暗烛光中笑起来,良久后才说:“你还是不愿意危移死。”
“应三川没道理杀他,”闵疏闭上眼睛,说:“杀危移,危浪平不会善罢甘休。批盐没可以再提炼,这点东西对危浪平来说连九牛毛都算不上,但他只有危移这个弟弟。”
梁长宁轻轻拍着他,像是要哄他入睡:“梁长风不会和危家交恶,起码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舍不得露出自己锋芒。梁长风做事不磊落,所以敢肯定,梁长风不会叫应三川要危移命。”
“应三川是条会听话好狗吗?”闵疏说:“们不解应三川,这是疏漏。”
谋士谋大局,任何个小小细节都有可能成为关键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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