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知道梁长宁在看什,或许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
时隔多年,闵疏早已经不再计较那些从前所看重尊严得失。
他在多年前那场大火里就明白个道理,自由不是靠求来,是要靠抢、靠争、靠谋划。
闵疏在这微
“身上都是灰,总不能脏着睡,叫人打热水来,这就好好歇息。”闵疏头也不回,径直走到内间,转进屏风里。
热水早就烧好,直备着。浴桶里什都没放,只在桶沿上叠条毛巾,放皂角。
闵疏在屏风后脱衣服,袅袅雾气升腾,素白丝绸屏风湿,就更加透光。
闵疏还是喜欢把外袍搭在屏风上,可是今日屏风高,搭外袍也遮不住里头风光。他低头解开里衣,露出消瘦身段。
闵疏手指手生得好看,十指修长纤细又骨节分明。手指绕着腰带时候好像挠在人身上。他肩头骨骼明显,如玉皮肉在烛光下看起来触手生滑。
子,说:“吃饱,吃饱好做正经事,查户籍吧。”
“天色晚,明日再查,烛火伤眼,白日看东西才清楚。”梁长宁叫人来撤碗筷,说:“困,没精神。”
“那自个儿看。”闵疏说。
梁长宁不愿意,“那怎行?说好齐做事,怎能独自偷懒?不如闵大人跟起歇息,反正床大,挤不着你。”
“长眼睛,乐意伤。”闵疏还是皮笑肉不笑,“案子还查不查?”
偏他自己不觉得,褪衣衫坐在浴桶里,修长手臂搭在浴桶边上好似两条汤汤长河,悄无声息就流进人心里。
梁长宁记得从前也有这样次。闵疏在屏风后沐浴。他还记得自己绕过屏风后,扑面而来香艳场景。
那时候闵疏还是阶下囚、床上宠。梁长宁被那场景笼络住心神,还不知道这就是命里必要来遭美人劫。
“好看。”闵疏微微偏头,高束黑发下是修长脖颈。他语气清淡,好像事不关己,“不如进来看?”
君子以诚相邀,长宁王欣然赴之。他绕过屏风,和多年前样,斜倚在旁看着闵疏。
梁长宁便也跟着笑:“借回来黄册,乐意明天看。”
闵疏不说话,梁长宁又问:“宵夜吃不吃?藕花丸子,桂花酥,软酪……明白,闵大人嘴刁,也都不合胃口,要直接歇息吧。”
闵疏站起来,目光环视圈,心知自己时半刻是找不到他把黄册藏哪。
他又看梁长宁眼,三两步绕开桌子。
梁长宁看他不说话,以为他在想着跑,就问:“户籍,还想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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