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冷静道:“文沉只是投石问路,处决文容终究只是扬汤止沸,世家根还在土里,树就会直壮大茂盛。宋大人,们要做事是釜底抽薪——直接状告文沉。”
宋修文觉得这是枕上美梦,他委婉道:“们没有状告文沉理由,虽说养不教父之过,最多也只能叫文沉闭门思过,不痛不痒也就算。”
“闵大人可知道,为什大理寺无法立案?”宋修文自问自答,说:“因为没有人能把案子告到大理寺,文容杀这个书生家境清贫,父母兄弟全都饿死在暨南雪灾里。他孤苦无依,即便是惨死,也只有萍水相逢同窗学子为他伸冤。案子递不到大理寺手里,问题就出在这里。”
闵疏明白。按大梁律例,要报案,只能报自己案。要伸冤,只能伸自己怨。要血亲往上下数八代,官府也可以受理。
“……所以这桩案子办不。”闵疏缓缓说,“那三年前旧案,大理寺能办吗?”
寥无几,他确实杀过人,却都已经料理干净。文容当街射杀学生案,本该移交到大理寺,由来主理,但现在大理寺都抓不到人,就是因为文沉还在朝堂上立着。”
闵疏沉默须臾,说:“三年前,同样也为此所困扰。”
宋修文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他知道闵疏曾经是长宁王幕僚,却并不知道更多个中详情。
三年前,闵疏从京城出逃。三年后,他自己又回京城。
宋修文没有说话,他心知闵疏话里有话,只等着闵疏再次开口。
“什旧案?”宋修文问,“若是有
“曾数次问过自己,要如何才能彻底除掉文沉。”闵疏侧脸如玉,半在光里,半在阴影里。他目光冷漠,说:“可惜这个问题还没有想出答案,就失去除掉文沉意义。”
但是没关系,闵疏想,不会直跌到,会爬起来。
“学生们聚集起来抗议确不容小觑。他们是国之栋梁又影响甚广,朝廷不敢贸然镇压,轻举妄动只会火上浇油。但朝廷也只会做到这里,因为如今为地安疏奔走抗议学生们都出自寒门,他们没有权势,也没有领头人。”
自从茂广林死后,寒门几乎可以算是群龙无首。如今潘振玉和陈聪还无法启用,那他们必须要找出个新人选,这个人既要在学识功名上能够位列前沿,还要在朝廷上说得上话。
文沉屡次驳回交出文容提议,是因为他心知学生们成不大气候,更是因为他知道文容翻下罪责不是罪无可赦。他只要拖到最后,百姓矛头就可以被转移带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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