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就放在桌上,闵疏没有动,他说:“既然是王爷心甘情愿挨打,怎又来讨报酬。”
梁长宁趴着,宽阔强健背部肌肉拉开个非常漂亮线条,闵疏目光落上去,被烫到样又不着痕迹地撇开。
梁长宁笑起来,说:“那你就是想把它当人情。安之,打算什时候还?”
闵疏站在塌边,烛火跳动,灯芯啪嚓声炸裂,外头静悄悄地,只有不知什虫子在叫。
这样夜晚很宁静,闵疏觉得自己心好像不太宁静,他兀自定神,说:“你不替吃这顿廷杖,也挨不到打。”
,后腰被刀刃擦破,不要紧。”
闵疏不信他,扯开嘴角:“继续扯。”
梁长宁表情不变,说:“骗你做什?你要是不信,把张俭叫进来你好好问问。”
闵疏刚要说话,暮秋就收拾好铜盆,低声说:“王爷,总归瞒不过明日。”
闵疏抿唇看向梁长宁,暮秋已经飞快退下。
闵疏本就没有想过要受这顿罚,只要学生们推崇他日,他就是衙门不敢碰碎瓷瓶,但凡出现点裂缝,学生们就能掀皇宫屋顶。
梁长宁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替这顿廷杖,是另有意图。
“你算得精,是故意漏掉情谊?这样看来,这顿廷杖是白挨。”梁长宁说:“你敲登闻鼓,是要把自己当成面旗帜,召集学生们为你助长声势。有他们在,你就料定宫里不敢对你下手。这是你要求暂且罢免文沉审查,甚至是用死谏激怒梁长风底气。”
梁长宁知道闵疏改不心软旧毛病,这顿板子不只是为闵疏挨,更是梁长宁借此表现自己态度,他为闵疏担责,就是把自己划分为闵疏后盾。如今风声鹤唳,没有真正所谓清流和纯臣,要择党站位,要判除出局。
“那就再谈这件事。”闵疏说,“曾以为潘振玉可以成为老师之后又杆旗,但寒门学士合谏之事,让发现潘
梁长宁只好摊手,他正要说话,闵疏就笃定道:“你替受廷杖。”
他太敏锐,确实是瞒不住。梁长宁不再试图隐瞒,反而大大方方敞开衣襟,露出后背伤来。棍棒交错,皮肉底下已经是乌黑发紫片淤血。
闵疏看片刻,移开脸。
屋子里时安静下来,闵疏不知道该说什,半晌才道:“你没必要这样做。”
“没有在权衡利弊,所以也不存在必要说。”梁长宁趴到榻上去,说:“如果你非要与谈值不值当,不如用这顿廷杖来跟你换点苦力——背上伤,擦不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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