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旻流下泪来,此刻终于能清晰地分辨出那双眼睛里情绪,是愧疚和悔意,是那多愧和悔。
他低低地回答:“有。”
仍不死心似地追问道:“毒是你下吗?”
严旻却对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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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碗药,那碗在毫无防备之时被喝下药。仿佛又回到死前,那阴毒药,甚至封闭声音,让只能在无声中被剧痛折磨。仿佛又看见那红绸般流淌血,即使捂住嘴巴,也从指缝中滴滴地流出来,和晏问秋生命起慢慢地流尽。
死般沉默。良久,缓缓地开口:“严旻,只想问你,那年,是否为你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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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严旻全身都发起抖来。
那双漆黑眼睛,隐隐泛着血色,是哀恸至极表现。这痛摧毁,也摧毁他。看见他那曾经吻过无数次薄唇也在颤抖着,他看起来那悲伤,那痛苦,仿佛无边悔意将他完全包裹。
你,他们只是想……想让再见次你尸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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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再”字,还是没忍住,轻轻哂笑声。
严旻错开视线,他肩膀内蜷,像是承受不住什痛苦似,却是不敢再看眼睛。又问道:“你当真娶赵瑛祺女儿?”
“……是。”他闭闭眼,脸色灰败片。但他又急匆匆地开口对解释道,“没有碰过她!都没有见过她几次。她有心上人,却被赵瑛祺强行拆散,赵瑛祺还逼死她母亲。只是与赵裁月各取所需罢,等尘埃落定后,便放她走。”
于是那颗千疮百孔心,再次被严旻狠狠摔碎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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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旻三次肯定回答,无异于把最锋利刀,硬生生将心剖开来。前世未能有机会在他面前流出眼泪在此刻终于夺眶而出,
——在那瞬间,心中竟升起可笑期望来。
期望是误会他,期望是恨错他,仿佛这样,们这段惨烈至极感情,还有几分斡旋余地。
可他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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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继续问:“那碗药有毒吗?”
他声音沙哑地说:“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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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点也高兴不起来。
在面对严旻时候,能感受到,那无法愈合、深刻在心上创口,又开始往外渗血。这伤口痛彻心扉,于是苦味从心脏流经四肢躯干,最后灌进嘴里。
面对严旻熟悉脸,前世在京城里度过每个没有尽头似长夜、被冷待屈辱和悲伤仿佛都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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