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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去好远,严旻的脸色都一直不太好看。晏问秋还没弄明白他为何突然不高兴,就听见他说:“哥哥,这些江湖骗子,说的尽是些胡言乱语,你不必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谁才真正把那些糊涂话放心上了。晏问秋捏了捏晏知沅肉嘟嘟的手,轻哼:“他不是玄清观九十六代掌门弟子吗?我看那玄清观可了不得,连皇帝都喜欢呢!”
他却是突然想起了过去被他遗漏掉的一些事。晏问秋看着闷闷不乐的严旻,狐疑道:“你……之前为何突然会吃那些劳什子仙丹?”
严旻不吭声。不过看他的表情,晏问秋知道其中一定大有问题。
口,却听晏问秋说:“沅沅,快谢谢哥哥。”
晏知沅脆生生地喊:“谢谢哥哥!”
严旻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他看到晏问秋露出了得意的笑脸,明媚动人,仿佛终于从他身上找回场子了似的。
但那顾盼生辉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炬火,一下子点亮了严旻的眼睛。于是他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严旻便跟在一大一小两个人身后,随他们一同逛庙会。晏问秋拿人手短,也不好再撵他走。不多时,严旻身上便挂了一串花灯、两块糖画、一顶花帽和一只布老虎。
见他又想瞒着自己,晏问秋好不容易因为逛庙会而抛到脑后的不愉快瞬间涌上心头,他愤懑道:“你又想骗我是不是?你还说你再也不瞒着我了!骗子!”
严旻叹了口气,只好回答他。他的声音很轻,在冬日的寒风中,化成喷吐出的热气,蒸腾到
走过一个挂道幡的算命摊子,晏知沅对那道士问卦的龟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拉着晏问秋的手非要去看,晏问秋只好陪他过去。
那翘着腿的道士看到有客人来,立即坐正了,也不理会吵吵嚷嚷的晏知沅,就开始忽悠晏问秋和他身后的严旻:“咳咳!小友,吾乃玄清观九十六代掌门座下弟子,您是来算姻缘,还是算运势?”
晏问秋听他开口便知道这人是个江湖骗子,连个回应都懒得给,拉着晏知沅就要走,却被那道士拦住:“且慢!小友,吾观你印堂发黑,想必近来会遇见血光之灾,只需要买这个——”
道士话还没说完,却正对上了严旻那阴沉冰冷的目光,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蛇给缠上了,好像他再说下去,就会被大卸八块。这人瞬间被吓得动弹不得,两股战战,只眼睁睁看着那高个子男人把他的客人不由分说地拉走了。
等他们走远后,那道士正欲松口气,却不知从哪冒出四五个身穿黑衣的侍卫,说他招摇撞骗,哄人钱财,把他扭送到官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