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最简单的粗布衣服,短袖长襦,似乎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会碰见人,他眼神在王武身上停留一瞬,便收回目光,同时将距离拉开,往王武身后走去。
他梳着髻,穿着草鞋,端着木盆的手露出一截纤细白腻的腕子,因为太瘦了显得腕骨微凸,伶仃瘦削。男人脊背挺得笔直,走起路来稳稳当当,半点不像昨晚上他们说的搔首弄姿,摇臀摆尾。
王武是见过美人的,南风馆的头牌就是他的相好,但是也没有今天这个让他眼馋。
清俊的脸庞尽是清冷,一双狐狸眼明明该是最魅最骚的,偏只有漠然和冰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入不了眼。
王武咽了咽口水,只见第一面,便心痒得不行了,他是喜欢这种端着的,漂亮的,这种才带劲儿。
边嗡鸣的夏蝉此刻也渐渐停歇了,他不打算在这简陋的木屋里睡觉。
王武身形颀长,站起来的时候比这里面最高的瘦子还高上半个脑袋,身材魁梧,说他能徒手打死野猪也是有人信的。
他伸了个懒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地往外走去,打算回家补觉了,这屁大点地儿,他是再也不来了。
身后还在闹哄哄说着说什么,像是打算继续赌的意思。
王武将那连风都挡不住的木门轻轻一摔,便弯着腰出门而去,木门不堪重负地吱呀一下,又掉了,被屋里人扶好。
瞧着冰清玉洁、洁白傲骨的,只有在床榻之间骚浪的才好玩儿。
那种勾勾手指就躺平的多没意思。
他微微转身,看着那道瘦削的身影逐渐远去,王武鼻尖耸动了一下,随即表情变得玩味起来,他的五感比一般人要灵敏,刚刚被美貌糊住的眼睛变得精明。
那木盆里散发出来的气味有些浓,难为小美
天色还有些昏暗,带着清晨独有的冷气,被这股冷风一刮,王武这种身强体壮的男人,都缩了缩脖子。
一转头,看见从隔壁陈旧老砖房子里走出来一个清瘦的男人,他端着一个大木盆,身后的门有些破烂,屋子周围还围着栅栏,里面种着菜,养着鸡。
王武被风糊了一下眼角,眯了眯眼,便瞧见那人朝着他走过来。
嚯!
山沟沟里真的出天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