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端揽着他肩膀,叹口气,说:“等做完手术,们去旅游吧?结婚这长时间还没度过蜜月。”
贝铭嗯声,在他颈窝里点点头。
褚云端又说:“这事还是先不要告诉爸他们,你爸爸都别说,就说是比较严重胃溃疡,所以需要开刀。”
贝铭又嗯声,他依恋地抱着褚云端,过会儿,突然说:“生日快乐。”
褚云端笑,笑里夹杂着无可奈何难过,还是说:“很快乐。”
过爱他,是怕以后他听不见吗?
车厢里突然静下来,褚云端说:“前面好像有停车地方,你停下。”
贝铭疑惑地看他眼,把车开到路边,拉起手刹。
刚熄火,褚云端就解开安全带,从副驾上扑过来,紧紧地抱住贝铭,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胸膛里,从此合二为。
贝铭给他抱会儿,强撑下午勇敢骤然崩溃,忽然绷不住,眼泪止不住冒出来,哭得打颤,哽咽着说:“褚云端,好害怕啊,怕死……”
贝铭不快乐,但他勉强挤出个笑,说:“你快乐就快乐。”
这夜好像格外漫长,贝铭只迷迷糊糊睡两个小时,中间惊醒几次,睁开眼看见褚云端还在身边,才又放心。
凌晨四点多又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他拿着手机和平板电脑下楼去厨房,看会儿关于胃部肿瘤资料,又查些菜谱。
冰箱里食材很丰富,原本是为褚云端生日提前准备,结果昨晚只做碗面汤,其他还都原样儿放着。
贝铭对着满冰箱食材,又涌起流泪冲动,但忍住,他不能再在褚云端面前哭,现在是褚云端更需要安慰时候,褚云端是病人,心里定比他更忐忑更害怕,
褚云端手搂着他腰,手握着他后脖颈,轻轻地摩挲,说:“不怕,会没事,不怕……”
贝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人都哭懵,只知道紧紧抱着他,像是怕人忽然不见。
剩下那段路是褚云端开车,尽管他天没吃东西,可情绪上还是比贝铭稳定得多,贝铭路上死死抓着他衣角,像个没断奶孩子。
晚上睡觉时候,褚云端瞪着天花板,想,如果将来他真没,贝铭该怎办?他乐于看到贝铭为他着急样子,但前提是他还在,他还能看顾到他,如果某天他真不在,贝铭还是这种状态,该怎办?或许,不应该让贝铭这爱他,这依赖他。
贝铭窝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闭着眼睛,但没睡,只手轻轻抚摸着他温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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