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伸手为他掖掖被角,说:“等病好再喝。”
窦爱国轻声说:“那就喝不到……”
窦泽听到,差点红眼圈,垂下眼,悄悄咽回去。窦爱国伸手摸摸他头发,说:“小泽,等走以后,你就是咱们家唯男人,好好照顾你妈、你姐还有南南,别怨你姐,她也不容易,们不是偏心她。”
“爸,您说什呢?”窦泽笑着劝他。
“们这样人家,也没有什遗嘱可立,只有好好跟你说两句话。你妈在屋里时候,不说,说,她受不住,就要哭,你是男人,你不要哭。”他欠身从床头抽纸巾给窦泽。
院门口时候,忍不住转身回头,发现霍司明还在那儿看着他,在那条他们已经走过很多个来回小径上。恍惚间,他有种可能要走辈子感觉……
病房里还是老样子,窦爱国精神越发萎靡,他似乎早已解到换药就是化疗,因此对这个词有种预感性生理排斥。老人家拉着窦泽说半天这样那样不舒服,末问:“能不能不换药?”
窦泽笑着看他,说:“您怎像小孩儿似?还怕打针啊?”
“不是怕打针……”他说半,又不说,提起窦源:“你姐怎周末也加班?”
窦泽只好胡乱搪塞过去:“据说他们老总要收购什公司,这几个月大概都有忙。”
窦泽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流满脸泪:“爸……”他叫声。
窦爱国语调慢悠悠地:“你小时候,爸爸经常打你,是为要你长成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别动不动就哭鼻子,不要哭。”
又说:“爸爸对不起你,临走还给你留这多事。以后好好生活,跟你姐起,把债还。”
“霍先生是个好人,人家嘴上虽不说,们却要记在心里……是等不到
窦爱国这才作罢,说:“昨天夜里都那晚才回来,你妈已经睡着,还醒着,听见她在外面窸窸窣窣半晌,今天早上也不见人影,倒是比以前更忙。”
谢小南刚刚做过透析,因为窦源不在,刘青便去普通病房陪她,留下窦爱国个人。
窦爱国年轻时是个安静人,生病到此刻,忽然开始怀念曾经青葱岁月。他拉着窦泽说起年轻时往事:小时候读书,参加场考试,走很远路,夜里也没有睡觉地方,就与同伴起在路旁破庙里睡觉……
他思绪已经有些混乱,窦泽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描述,嘴边带着笑意,心却直哀伤向下沉。
窦爱国忽然说:“小泽,真想喝口二锅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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