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是被刘青说话声吵醒。
老人心里装着外孙女事,睡到半夜又惊醒起来,个人摸回手术室门口,便看到窦泽靠在霍司明肩头睡觉。老人家瞬间觉得眼前情形怪异极,却仍没往那方面想,只是对霍司明数落儿子:“窦泽怎靠在你身上睡?都这大人还这样。”
霍司明未来得及说话,窦泽已经个激灵坐起来:“妈!”他面色发白,显然是吓到。
半夜里,刘青疲惫不堪老眼昏花,数落他两句,又问:“南南进去多久?”
窦泽惊魂尚未平定,窦源刚上趟厕所回来,替他答:“三个小时。”
好起来!”
他们没把这件事告诉窦爱国,怕他夜里休息不好。家人从下午六点半点接到通知,连晚饭也没吃,直等到凌晨三点钟,才将谢小南推进手术室。
刘青已经支撑不住,靠在椅子上睡着,霍司明承担窦泽从前工作,将她抱回房间休息。又回车上拿专门为窦泽准备毯子,返回时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粥店买几碗粥和点心回来。
窦泽先递碗给窦源,她正忧心忡忡,是口东西也吃不下,还要反过来劝窦泽:“你吃吧,得照顾肚子里孩子。”
窦泽喝碗粥,看着窦源站起来,咬着指甲盖在墙根不安走来走去。
霍司明刚刚闭着眼,神经疲惫,没防备到老太太轻悄悄脚步声,以至于被抓现行,万幸老人未往那方面想。他轻轻碰碰窦泽手臂,窦泽擦把额上冷汗,没说话。
又等两个小时,早上八点钟时候,谢小南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家人拥上去,孩子是醒着,只是有些虚弱,看着他们笑笑。窦源也笑,边笑边落泪,问:“南南,疼不疼?”
“不疼。”她声音很低:“睡觉,肚皮就缝好。”
刘青也心疼得哭,窦泽扶着她肩膀,家人回到谢小南病房。送她躺在床上,看着
霍司明拍拍他腰,说:“你先趴在肩膀上睡会儿,不然受不。”
窦泽便歪着头枕到他颈窝,霍司明帮他披上毯子。窦泽阖上眼,小声对霍司明说:“以前没有孩子时候,还不能体会姐感受,现在肚子慢慢大起来,才体会到点。”
霍司明轻轻吻下他额头,又拍拍他胳膊,说:“他健健康康,你不用担心。南南也会好起来。”
窦泽轻轻叹口气,阖上眼,实在困极,便靠在霍司明肩头眯过去。
三个人或坐或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门上亮起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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