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明抱起已经哭得软成滩泥窦泽,轻轻敲击他后背,怕他出什意外。
窦源扶着栏杆,向抢救室里迈步,说:“窦泽,像个男人,现在你是咱们家顶梁柱。”她边含着泪,边颤抖着迈着步子走到窦爱国病床前。
窦泽被她提醒,悲恸更甚,却终于打起精神,走进病房,便看见刘青伏在窦爱国尸体上痛哭样子。他已无暇自顾,含着泪又叫声:“爸……”
然而病床上人再也不会回答他,世界上再也没有个人可以让他叫这个称呼。
葬礼是在霍司明帮助下举行,窦家亲朋已经多年没有来往,窦爱国重情义,总希望有生之年能与亲人们再起吃顿饭。窦泽与窦源提着礼品挨家挨户去敲门,让人家赏脸去出席次葬礼,这才勉强凑出屋子黑压压亲眷。他和窦源亲手推着窦爱国,将他送进火葬场,看着烟囱在天空中喷出巨大烟尘……自此,生命重新归于尘土……
吧……”
窦爱国不怪孩子,也不怪窦泽,他连霍司明都不怪,他只怪自己没有本事,还要牵连活着人为他受苦……
隐藏在老人身体里癌细胞似乎早就蓄势待发,只等他油尽灯枯时达成最后致命击。
窦爱国终于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年。
众人收到医院病危通知时,是第二个星期周五夜里。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家之主离世仍给窦家不小打击,刘青搬回她与窦爱国
刘青整个人几乎哭晕在抢救室门口,窦泽撑着她。走廊里传来急促哒哒得高跟鞋敲击地面声音,窦源大步跑过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她手里还拿着断半鞋跟,看着病房门口怆地呼天众人,半晌,紧紧关闭抢救室门咔嚓声开,穿着白大褂医生走出来,悲悯地念道:“病人经抢救无效死亡,确认死亡时间……”
窦泽脑子嗡声,瞬间感到世界天旋地转地塌陷。窦源站不稳,崴下脚,上面立刻肿起个大包,她像是感觉不到,踩着断半高跟鞋走过来,问:“医生,那里面是爸吗?”
刘青已经哭得声嘶力竭,她扑到病房门口,冲进去,看见浑身插满管子窦爱国,他已经平静地闭上眼,再也不会为病痛和世俗间这些事打扰。
窦泽跌坐在地上,抖着嘴唇,湿润痕迹直顺着他脸颊滑落到地面上,小声嘟囔着:“都怪……都怪……”
窦源扶着旁边栏杆勉强站稳,不知什时候已经落满脸泪,额上青筋蹦起来,通红着脸,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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