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琴趁着空隙钻进马车,端着本棋谱坐得舒舒服服,磕着瓜仁看戏。
任安乐横仍抓住马靴苑书眼,苑书手抖忙松开,狗腿替任安乐拂干净靴上灰尘。
任安乐眼底露出孺子可教神色,随即面色转,痛心疾首朝苑书看去:“蛮牛,让你在京城摸半月水,怎点长进都没有,大靖秋狩四品以上朝臣家属皆可参加,根本无需邀请,自十年前皇帝交给太子统驭后老臣更是去得极少,大多是年轻将领及世家子弟。至于京城里传言……”
任安乐轻哼声:“本将军窝在府里他们晓得个屁,亲自前去,他们才会知道本将军才华盖世,非常人能及,流言自然不攻而破。”
任安乐说完,直接抬脚把目瞪口呆苑书踢到马车外沿,吩咐她驾车朝涪陵山扬长而去。
吧。”素衣女子苦笑摇头,抱着木箱朝内室走去。
谋逆之家罪女,即便当初再高贵又如何,十年前她被送进泰山时候,早已不抱希望。
可是……脚步缓缓停住,女子垂首,凝视手中木盒,眼底黯淡逐渐化为坚毅。
若有日能为他之妻,纵使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
大靖秋狩乃皇室惯例,每年都会在西郊涪陵山举行,届时皇室宗亲子弟尽出,世家子弟高门贵女同游,自十年前起,嘉宁帝便将秋狩统筹之权交予太子,不再亲自前往,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马车内,苑琴放下棋谱,朝斜腿横卧任安乐道:“小姐,京城传言如此不堪,恐怕是有人推波助澜。”
“左右不过是左相咽不下口气罢,老人家气量小,苑琴,咱
任安乐闲在家中无聊到差点和树上小鸟结为好友时,混迹帝都苑书终于带回这个好消息。
是以秋狩这日,苑书见到清早换上骑装吆喝着赶赴涪陵山自家山大王,死活拽住那双已经踏上马车墨纹流云长靴鬼哭狼嚎:“小姐,那可是太子殿下代天举行秋狩,咱们没有受到邀请啊!您前几日才得罪左相,他会给咱们穿小鞋啊!您都不知道京城言官武将怎说您……武将说您骨头软,有将军不做要去大理寺做个出气小官,言官说您乡野粗妇也敢管帝都刑狱……他们都巴望着看您笑话啊……小风里来火里去好不容易在晋南保条囫囵命,您别几下就给折腾没呀!”
任安乐低头,看着忒没出息把鼻涕把泪苑书,板着脸朝门口杵着黑脸汉子瞧去。
长青面不改色走过来,把抓起苑书后领,提小鸡般举到任安乐面前。
苑书止住哭声,愣愣看着任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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