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帝梓元’三个字,安宁总算有点清醒,她愣半晌,嘴角扯出苦涩笑意,坐起身,看着施诤言,低声道:“诤言,今天告诉梓元要毁她婚事。”
施诤言愣住,神情不解:“安宁,你不是直盼着帝小姐能从泰山回来,怎会不愿她嫁给你皇兄?”
“希望她能自由,但她不能嫁进皇家。”安宁突然握住施诤言手,喃喃自语:“诤言,梓元定不能嫁给皇兄,定不能。”
“好好,她不能嫁进皇家。他们俩婚事让他们自己愁去,你摊在身上做什!”见安宁酒气熏天,已经开始毫无意识胡乱说话,施诤言顺着她话安抚,小心翼翼背起她朝外走去。
“你不懂,欠她,这是欠她。”
房,见左相立于窗前,上前道:“相爷,都布置妥当,咱们真要冒这个险帮帝承恩坐上太子妃之位?”
左相哼声,“姜浩,这些年无论们做什,都不能撼动东宫地位分,这个帝承恩是太子唯软肋,用好,对九皇子百利而无害。”
“可小姐若真屈侧妃之位……”
“急什,路长着呢,时得势又能如何?当年帝盛天冠绝云夏,最后还不是落得个牵连满门下场!像帝承恩这种人,野心极大,又不得太后之心,迟早会祸及东宫,成为众矢之。”左相摸着胡子,神情森冷:“个乳臭未干小娃娃,然也敢说帮老夫坐稳相爷之位,真是笑话,她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呼风唤雨帝家小姐帝梓元不成!”
嘲讽声音在房内久久回响。
耳边传来安宁胡乱嘟囔声,施诤言身子顿,叹口气,走出房门。
京城尽人皆知,翎湘楼牡丹阁从来只招待最尊贵人,可却没人知道,这间
翎湘楼内,歌舞鼎盛,弦乐之声远传街道,牡丹阁内,安宁抱着酒坛大醉如泥,醉话连篇,施诤言素来对她酒品敬而远之,这次无奈成长公主酒后吐真言知心人,年轻耿直少帅眉头拧成团。
他几乎可以想象,明日当朝长公主和少将军同游青楼谣言会传得满城皆知,然后他会被嘉宁帝请入宫,好好畅谈番。
“明日宫里有宴席,你醉成这样也不怕失皇室体统。”
安宁翻个白眼,朝榻上躺,翘腿醉着嚷嚷:“皇室哪里有什体统,不过就是个人吃人鬼地方,和咱们西北比百个不如!”
施诤言捂住她嘴,喝道:“安宁,你给清醒点。今日在锦园你和帝梓元到底说什?”西北四年相处,他从来没有见过安宁如此失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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