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灯火通明,任安乐才从沉睡中醒来,深秋夜里已微有冷意,身上盖着薄毯却很暖和,她睁眼,书房里微弱灯光透在院落里,印着淡淡柔光。韩烨身月白常服,端着
任安乐直在前领路,待实在弄不清东宫弯弯绕绕小径后才转头道:“殿下,你葡萄酒藏在哪里?”
韩烨瞥她眼,“好在你还问声,要不然还真以为任卿这是回自己府上。”说着领着任安乐转个弯,朝东宫深处走去。
任安乐耸耸肩,慢腾腾跟在他身后。
两人行半刻钟,停在处四周种满桃树小院前,已近秋天,桃树枝丫枯败,颇有几分萧索之意。
任安乐踏进院内,见树下横卧着张沉木躺椅,笑道:“想不到太子殿下还是雅致之人。”她朝四周打量片刻,见此处实在简朴,忍不住问:“太子莫不是平时便休憩在此?”
皇兄不会薄待于你,你实在不必多想。”
安宁说完,就欲离去,身后却传来帝承恩莫名低沉声音:“安宁,待殿下之心如当初,可若是殿下变…你觉得在这皇城之中还能依仗于谁?”
安宁顿住脚步,没有转身,眼垂下,略带深思。
这是帝承恩第二次说出对皇兄之心如当初,本是句极为情真意切话,可偏偏……这句话最不可能从帝梓元口中说出才对。
她压下心底异样,回首,道:“承恩,皇兄待你之重天下皆知,你安心在东宫养伤,待父皇降旨便是。”说完顾自离去,转眼便出北朝苑。
“此处安静。”韩烨淡淡回,有宫娥迎上来,他解下披风吩咐:“去把葡萄酒给任大人搬出来。”
任安乐闻言大悦,眯着眼边说着叨扰殿下边迫不及待占着旁躺椅坐下,当起大爷。
韩烨由得她胡闹,进屋换身常服出来望向院里时候微微怔。
任安乐盘腿托着下巴,不知何时起闭上眼,脑袋垂垂,素来凛冽面容瞧上去淡雅而安静。
韩烨靠在回廊上,静静看着树下浅睡女子,眸色柔和。
帝承恩未想安宁说走便走,脸色腾地沉郁下来。
候在旁心雨行上前,安抚帝承恩几句,帝承恩甩绣摆,怒气冲冲回沅水阁。
苑书见好戏收场,拉着苑琴袖子准备离开,见她盯着帝承恩身边侍女动不动,遂问:“苑琴,你瞅什?”
苑琴摇头,默不作声拉着苑书悄悄从回廊后退下。
东宫后园,行到半路,韩烨便寻个借口让洛铭西先离开,洛铭西走时候唇角带笑,挥挥衣袖退得甚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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