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看见府衙前那站成排将士时,心沉。
来人穿着西北军士将袍,恐怕是真出事
只是,这条路,走得太苦。
苑琴合上书,拿出案桌里早已备好东西,起身朝外走去,步履虽缓,却极是坚定。
小姐手中剑,从来不止洛家把。
第二日清早,大理寺前鸣冤鼓被敲整整半个时辰,鼓声传遍宽阔街道。
早闻得声音衙差从府衙内跑出,但也只是愣愣看着敲鼓人,不敢随意上前询问喝止。
书房,任安乐抱着本书睡得正酣,听到脚步声响,迷迷糊糊抬抬眼皮子,“去这久才来,你莫不是把那个病秧子步步送回府?”
“有些事要问公子,拖些时间。”苑琴拿薄毯出来盖在任安乐身上。
任安乐‘哦’声,复又闭上眼。
“小姐,你不问问和公子说些什?”苑琴看着撒哈子都快流出来任安乐,突然生出懒人是福感慨来。
“不想,等你想说再说吧。”任安乐翻个身,继续酣睡。
敲鼓是群面黄肌瘦、邋遢脏污人,可是他们却穿着大靖西北守将将袍,背着厚重无锋长刀,尽管衣衫褴褛,可满身悍死之气让人三尺生寒。
这是群真正浴血之徒,大靖最精锐悍死之士。
没有人敢夺下他们手中鸣冤利器,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鸣冤鼓声引来百姓挤满街道。
大理寺卿黄浦刚刚下朝便听闻有人鸣冤敲鼓,马不停蹄赶回大理寺,隔得老远看着人山人海百姓,脸板得古板刚硬,颗心却绕成麻花。
今年大理寺,各种大案已经整整年都没有停歇过,但愿到寒冬,能消停点,过个安静舒坦年。
苑琴拿着薄毯手顿,道声‘好’,退到旁书桌前,抱着本书细细翻看起来。
不会,房间里只剩下书页偶尔翻过声音,半晌后,书页声停止,苑琴托着下巴朝榻上睡得混熟女子看去,突然想起,小姐其实直浅睡,尤其是在安乐寨时候,可自入京城后,小姐便开始嗜睡起来,或许是因为终于可以不再忍耐吧……
不再年复年容忍自己去看着帝家荒芜宗祠、败落门庭、惨死亲族和那个埋在万里之外孩子而无能为力。
十年时间,她小姐披上铠甲,手染鲜血,步步从晋南土匪窝走到如今朝堂内阁,吃多少苦,她点点看在眼里。
十年前帝梓元只是个张扬骄傲世族小姐,十年后任安乐才是真正可以继承帝家百年门庭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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