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臣这辈子第场仗,臣那时想着,这场仗打真他妈痛快,那些北秦蛮人也不知道犯什傻,居然没有掩护就从青南山上冲下来。边冲着还边对们喊他们是帝家军,中北秦大军陷阱,要入青南城求援。侯爷箭射死领头小将,言他们北秦人胡说八道,想以诡计乘机攻陷大靖城池。”
“众将士义愤填膺,百弩齐发,北秦人还未近到身前,就被拦在半山处,死得干干净净。整整夜,们万人守在山脚,没有放进半个北秦人。”
能在这金銮殿上立着哪个不是通晓世事人精,钟海句句说到这个地步,众人隐隐猜出些端倪,只是这猜测太过可怕,实在没人敢相信。
钟海顿顿,突然睁大眼朝嘉宁帝望去。
“临近拂晓,山上没动静,再也没有北秦人冲下来。侯爷说北秦人嗜杀如命,不用为其收殓尸骨,说们立大功,连山也没上就领着们回青南城。陛下,臣不记得举多少次弓弩,也不知道杀多少个北秦人,但是臣知道
半点情绪,只是那眼已悄然冷冽。
“郑卿,帝家军十年前乃是和北秦交战,才尽殁于青南山,卿之话荒诞不羁,到底何意?”
安静大殿上,嘉宁帝声音响起,只句话,杀伐之气满溢。众臣顿然觉得御座上高坐帝王竟在瞬间有当年刚登帝位时血腥暗沉。
左相冷眼看着大殿上跪着人影,眼底破天荒生出犹疑慌乱来。
帝家事怎会在这个时间被这个人牵扯出来?帝盛天等十年,究竟要做什?
钟海承受着帝王之怒,饶是久经沙场,心底亦寒意陡生。他使劲磕磕牙,目光不移。
“陛下,臣之话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虚言。”
“好,好。”嘉宁帝缓缓坐直身子,不见情绪,朝郑海指,“朕听你说。”
“十年前臣投军,守卫青南城城门。那时城里守将不是古奇辉,而是他爹忠义侯。有日,城里传北秦大军翻过青南山,意欲攻城,傍晚侯爷带万骑兵,数百长弩,出城截杀北秦人。臣想立军功,多得点封赏养活幼妹,便混在老兵里跟着去。到青南山下,侯爷下令让们守在山脚,封锁从青南山到大靖所有路口,凡有敌闯进,无论对方所言为何,皆概不理,就地格杀。那天天色很暗,瞧不清山上光景,可是能从青南山上下来,只有北秦军队。”
钟海说得并不快,但他神情却极为认真。大殿上连呼吸声都给压抑下来,几乎所有人心神都随着他话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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