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袭来,施诤言缓缓闭上眼,他眼底,安宁笑着望着他,穿着身银白战甲。
那是五年前,在临关分别时候,安宁穿那身战甲。
世界渐渐安静下来,墓碑前,酒坛散落,醇香烈酒撒满地。
许久,施诤言重新睁开眼,空鸟绝迹,这石碑前,仍旧只有他人。
那方帅印安静地放在刻着安宁之名墓下,仿佛镌着大靖公主最明媚笑颜。
她又饮口,怀中酒坛已空,她看向施诤言,“酒喝完啦,要走。”
施诤言没有说话,却轻轻地点点头。
“咱们那年在山南城酿不少酒吧?”
“恩。”
“下次来看,再给带坛吧。”
你跟朝廷说帅印丢,让他们再给你铸个送来。”
施诤言笑着点头,眼底说不出高兴,“收这帅印,你就是媳妇儿啊,哎哎哎,这酒就带这坛,给留口,好歹也算是交杯酒啊!”
安宁把酒坛扔给耍宝施诤言,斜瞥他眼,懒洋洋问:“对,你这元帅是谁封啊?那老父皇,还是……”
“先帝年前驾崩,太子殿下已经登基继承大靖国祚。”施诤言轻声回,看向安宁道。
安宁怔,许久,叹口气:“父皇他,去啊。”她说这句话时候望向帝都方向,眼底拂过无数复杂情绪,不甘,怨愤,孺慕,最后化为淡淡思念。
施诤言起身,朝来时路而去。
他想,他这辈子遇到安宁,不悔无怨。
如此生,足矣。
“知道你喜欢喝,又酿很多,下次带给你。”
“知道你肯来见,定是所有事都圆满。皇兄和梓元过得好,就放心。”
“知道,知道你直在等来。”
“诤言,这辈子能遇上你,真好。”
“也是。”
“小时候,他其实很疼。”她喃喃道,“他执着世,希望他走时候,切都放下。”
“先皇走时候,是太子守在先皇榻前,想必先王所执着,也已经放下。”
安宁点点头,忽而问道:“皇兄继承皇位,帝家呢?梓元呢?他们如何?”
“帝小姐寻到亲弟温朔,她把靖安侯之位传给他。陛下登基后已经颁下圣旨,册封帝小姐为东宫之主。”施诤言耐心地开口,把安宁关心所有事桩桩地告诉她。
“温朔就是烬言啊,梓元她要做皇后吗?太好。”安宁眼底隐有泪光,却带着满满笑意,“真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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