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潮多看眼,也只敢多看眼。
姜漾顺过气来,没安静多久,继续边吃边和陈木潮聊天。
他下个问题更加直击灵魂,“你现在还欠多少钱?”
陈木潮见他不避讳,也平淡地说:“四十三万多七千。”
比上次他问时候少十多万。
陈木潮没觉得这些私人事什是不能说:“追债人偶尔还会来找,庄缪也大,不适合起住。”
换别人这个时候该和陈木潮道歉,但姜漾没带点偏见,又往自己碗里夹大块罐头,手都不抖下。
因为没有关系,他是陈木潮话,生活就算再难堪痛苦,那都是没有关系,姜漾只会从那些难堪和痛苦里提取出陈木潮这个人,然后带到自己想要去地方。
“别老吃罐头,没什营养。”陈木潮看见,随口提嘴。
但很快他就后悔,因为姜漾说:“陈木潮你看,你好关心,你果然心里还有。”
,姜漾抓着筷子轻轻咬咬舌尖,没犯这个贱。
陈木潮倒是专注吃饭,头都不怎抬,可姜漾是喜欢在吃饭时候直说话,陈木潮听到,能回答都回。
姜漾问:“现在周姨带着缪缪往哪住啦?”
周姨是陈木潮小姨,他十八岁之前法定监护人,大名周颖月,缪缪是周颖月女儿,今年十五岁上初中,大名庄缪。
陈木潮说:“也住岭村,不过在岭村另边,有点远。”
是姜漾今年压岁钱三分之不到,这还是姜漾妈妈说害怕姜漾乱花,收缴
他笑着夹筷子炒蛋,太得意就口全塞下去,吞咽动作因为兴奋急些,然后成功又把自己噎到。
姜漾咳得地动山摇,刚关上老铁门差点又被他咳倒下来。
“……”陈木潮这三年就再也没见过这样,点办法都没有,拿热水壶给姜漾倒热水。
水是半温着,姜漾接过去几口喝完,又坐在塑料高脚凳上喘会儿气,才缓过来些。
“谢谢你。”姜漾抿着唇角笑,眼下那粒黑痣被面部肌肉牵动,生动地晃晃。
姜漾点点头,往白米饭里夹筷子香菇肉罐头,“现在为什不起住?”
庄缪以前很喜欢他,那时年纪还小,追着姜漾也叫哥哥,看起来喜欢姜漾比喜欢陈木潮要多。
“陈木潮就是块没有表情臭铁。”庄缪说,这是周颖月告诉她,她搬来说给姜漾听。
他当时听完觉得没错误,现在也是。
姜漾三年前走掉时候,庄缪难过好几天,但不管她怎问陈木潮,得到答案都是“不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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