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颖月长得和陈木潮不像,身边那个穿校服的小姑娘倒是眉眼处和陈木潮有几分相似。
“你好。”周颖月对姜漾笑了笑,友善,接纳但说不上欢迎。
接着又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缪缪,叫人。”
庄缪见到陌生人没法第一时间表现得太过热络,要她像姜漾一样刚见到陈木潮就粘上去也不大可能,于是只红着脸小声地叫了人。
周颖月的表达方式是比中午丰盛不少的晚餐,庄缪的表达方式是晚饭过后她揣在兜里很久,捂出体温的一粒棒
他恹恹地掀起眼皮看了姜漾一眼,收回自己太难得出现的多管闲事,拿走了桌上所有的碗碟。
下午陈木潮出去了一趟,让姜漾困了可以睡自己的床。
姜漾有睡午觉的习惯,在陌生环境却没发挥出来,手机被他关机,用陈木潮家里厚厚的老式电视机放了一下午黑白米老鼠。
墙上的挂钟指针松了,每往前进一格都要颤颤巍巍地左右晃一下才能勉强站稳。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三十四分。
陈木潮,你不想知道我是哪个漾么?”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认识你,并且一眼认出你吗,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路港吗,不想知道我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为什么要跟着你一直走吗。
我很想说。
姜漾的眼神和肢体动作无一不指向这一点。
这些并非姜漾的私人问题,陈木潮身上有太严重的排外倾向,姜漾只敢通过这些与陈木潮产生有关信息的问题,去猜测他是否有了解的一点点动机。
从深圳出发至厦门的机票订在凌晨,直飞一个半钟头,不需要等托运节省许多时间,再从机场里出来坐大巴,晃悠又一个半钟头也就到了。
明明感觉发生了很多事,但实际上昨天的这个时候,姜漾还坐在教室里上财务分析课。
好像一遇到陈木潮,他的时间就不可避免地慢下来。
这是真的,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黑白米老鼠放过同样的三遍了,好像只在姜漾眼睛一睁一闭之间,陈木潮就重新推门进来。
姜漾下意识站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陈木潮身后跟着的两个人。
但姜漾问出口的是他自己无聊私人的猜字游戏,陈木潮想知道,会成为鼓励。
不想知道,姜漾也只能再接再厉。
姜漾眼底有颗抢眼的黑痣,笑起来的时候会折叠在卧蚕沟里,陈木潮不可能没有看到姜漾这个显著的个人特征,但在他笑起来,把黑痣短暂隐藏起来的时候,陈木潮的确记性不好一瞬,也短暂地忘记了这颗黑痣的存在。
陈木潮今天中午的洗碗之路注定崎岖。
“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