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意料中坚硬冰凉的痛觉并没有出现,陈木潮抓温热的手掌住了他的手腕,用力让姜漾往床里倾斜,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姜漾的皮肤很细嫩,又不是那种保护过度的软,带着韧劲与惯养的骄傲。陈木潮带茧的手掌覆上去,甚至不大能感受出什么触感。
不过他把姜漾拉回来那一下应该把他弄得疼,手腕上说不好都留了印子。
陈木潮放手
“我去洗个澡,你睡吧。”姜漾坐直起来,想要下床,但门在靠陈木潮的那一边,姜漾这边的床沿靠着墙。
陈木潮大概没明白姜漾的暗示,一动不动地应了声,侧躺时宽肩得更明显,像牢牢围住姜漾的城。
“……”倒是还有一个办法,从床尾的线路逃生,但那里同样离墙体很近,硬要挤出去,脚踝可能会脱掉一层皮。
姜漾没办法,只好推了推陈木潮的肩膀,小声地说:“你让一让啊。”
陈木潮原本被姜漾吵醒也睡不了太久时间了,想趁着现在和三点半的这段空隙再休息一会儿,但姜漾层出不穷地在捣乱,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下,就几秒钟时间,陈木潮就像等急一样,很不耐烦地叫他快点。
“别感冒,”陈木潮说,“我不会照顾人,也没时间照顾你。”
语气比平时要凶一点,姜漾此时心思也比平时敏感,因此能感觉出来。
姜漾慢慢吞吞地把被子从自己身上扯下来,陈木潮就将他的那床厚一点的被子扔到了他身上。
带着体温和气味的,属于陈木潮的被子,给姜漾的感觉和那只兔子很相似。
他此刻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姜漾更招人烦的生物了。
“你要我下床让你出去?”陈木潮又在嘲讽他,“直接跨出去不会吗?”
姜漾顿了顿,接着绝望又小心地往床尾挪,打算从陈木潮的小腿处跨出去。
三秒钟后,姜漾出师未捷,在视线模糊的环境里被自己原来的那床被子绊到脚。摇摇欲坠中,姜漾在掉下床和掉在陈木潮身上选择了英勇就义。
要是给姜漾一个陈木潮没有被他严重打扰睡眠的条件,姜漾可能会选择后者。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陈木潮拥抱。
然而陈木潮并没有太乐意被姜漾“拥抱”,和假装受凉的姜漾完全相反,他似乎是觉得热,被子只拉出一个角盖着小腹。
他不和姜漾说话,但看上去已经被姜漾打扰了睡眠的兴致,闭起眼睛只是短暂地休息。
只是没有再转过身去了,毫不设防地面对姜漾,让他的焦虑显得自作多情。
反倒是姜漾被他面对,不自然地又出了点汗,前一晚没洗澡,身体上的粘腻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