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潮还记得八年前路港。
自己大三时不和周颖月打招呼就办好所有手续辍学回家那天,与他年纪相仿小姨第次拿出足够架势对付他,发大通火,像是用尽瘦弱身体里全部力气,狠狠地扇他巴掌。
周颖月气得全身颤抖,哭着说:“这努力,你点都不相信能让你念下去是不是?”
是。
本科不是天文终点,想要有所成就仍需深造数个年岁,而陈木潮是最没有资本那个。
是姜漾人臆想和美梦。
接下来话,陈木潮说得很熟练,语速也很快,让姜漾觉得他像是自己早已在心里想过不少遍,腹稿换版又版觉得没有问题,才说给自己听。
陈木潮说:“出格事情做次就足够,难道你真觉得有办法跟你谈恋爱吗?”
“姜漾,今年二十九,钱,车,房子,这些都没有,欠别人很多钱,生活质量低,甚至没有保障,从前不拿到台面上来说,是以为你懂,也给自己留个面子。”
“但你也不是什都不用考虑年纪,现实问题谁都逃不掉,你当然可以说你无所谓,因为这些你都有,可以不用给你,也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不能不在意。”
虽然陈木潮本科学费不需要周颖月担心,他自己做兼职都能赚回来,但他早熟,看得明白,更不可能让周颖月负担他家背上债。
欠钱是陈木潮父母,周颖月仁至义尽,实在不必做到为他负担债务那步。
但他没说,脸被打得歪向边也没再转回来,沉默地接受所有指控和质问。周颖月气急,回卧室,很重地甩上门。
庄缪就在边站着,看到全部。小姑娘吓得
“让喜欢人过辈子苦日子,做不出这种事,让喜欢人养辈子,更不可能会接受。”
“而且除你还有谁会接受?你母亲生你下来是为让你跟个男人,还是个什都没有男人过辈子吗?”
陈木潮表情淡薄到看不出来,食指在姜漾看不见地方轻轻抽动两下,是他烟瘾上来时形成惯性动作。
“姜漾,虽然早就没有什尊严可谈,但也不要真让变成什都做不到,需要躲在你背后等你解决问题懦夫。”陈木潮停顿会儿,突然问:“你知道为什辍学?”
但没等姜漾回答,他又接着说:“宇宙浩瀚无穷,就算本科四年念完也远远不够,没钱念,也没时间念,周颖月身体不算好,庄缪年纪还小,有整个家需要养,放弃她们,更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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