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当他妈妈第次宣布参选时,奥斯汀18报纸给她个绰号:洛美塔19小小希望。她逃离自己位于胡德堡20阴影中家乡小镇,在小餐馆上夜班、打工念完法律学院,并且年仅三十就站上最高法院为歧视案件辩护。在伊拉克战争时期,没有人想过德州会出现这样号人物:位聪明绝顶m;主党员,留着金红长发、踩着高跟鞋,操着口理直气壮乡村口音,还组成个跨种族小家庭。
所以对他来说,能边飞越大西洋,边翘脚坐在高背皮椅上嗑开心果,这整件事还是很不真实。诺拉坐在他对面,正专心玩着纽约时报填字游戏,撮棕色卷发从前额落下。她身边坐着身材高大特勤局探员卡修斯,正用巨大手抓着另份报纸,和她比赛填字。
罗马政治思想报告还在他眼前笔电上闪闪发亮,但在飞越大西洋旅途中,他脑中某个部分实在让他无法专心。
坐在走道另侧是他妈妈最爱特勤局探员艾米,她曾在海军陆战队服役,传言中杀过几个人。艾米旁边沙发上摆着只防弹钛金缝纫箱,她正认真地在条手帕上绣花。亚歷克看过她用类似针扎进某人膝盖里。
至于坐在他旁边茱恩,正埋首在她随身携带《时人
要穿什,对吧?」
「对啊,上个月就决定好,也给萨拉认证过。又不是野蛮人。」
「还不知道要穿哪件洋装。」茱恩倾身抢走他笔电,无视他抗议。「你觉得栗色那件好,还是蕾丝那件好?」
「当然是蕾丝,那里可是英国耶,再说妳为什想害被当掉?」他朝自己笔电伸出手,却被茱恩把挥走。「妳去更新妳IG或随便干嘛啦,烦死人。」
「别吵,在找影片看。哎唷,你片单里居然有《情归纽泽西》16?二○○五电影学院唸起来感觉如何呀?」
「讨厌妳。」
「嗯,知道。」
窗外,阵风卷过草坪,将椴树叶子吹落花园。角落黑胶唱机已经转到尽头,进入带着轻柔杂音沉默。他滚下床,把唱片翻面,重新摆好唱针,房内随即响起《伦敦之爱》17旋律。
如果要他老实说,搭私人飞机这件事他真永远不会腻,就算他妈妈任期已经迈入第三年也样。
他不常搭私人飞机,所以当机会来临时,实在无法用平常心看待。他出生在德州乡村,母亲是单亲妈妈之女,父亲则是墨西哥移民之子,而且全都穷得脱裤──所以他绝对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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