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升上十年级时,他的其中一个朋友出柜了,而他完全不能想像自己做那种事。
或是当他十二年级时,他喝得太醉,和连恩在自己的单人床上亲密调情了一个小时,他也没有为此产生性向错乱的恐慌──这代表他是异性恋对吧?因为如果他真的对男生有兴趣,那和男生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应该会觉得很可怕,但他并没有。青少年时期最好的朋友有时候就会这样,像是他们会一起在连恩的房间里看A片打手枪……或是有一次连恩伸手帮他打完,而亚歷克并没有阻止他。
他瞄了一眼茱恩,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的样子。她听得见他的想法吗?或是她不知怎么的猜到了?茱恩总是什么都知道。他加快脚步,好让她的表情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跑第五圈的时候,他回想着贺尔蒙过度发达的青少年时期,想起自己在淋浴间里暗自想着女孩子的事情,但他也记得幻想过有男生的手碰他的身体,还幻想过坚毅的下巴线条和宽阔的肩膀。他记得自己几次在休息室里,强迫把自己的眼神从某个队友身上转开,但那是一件很客观的事。他当时怎么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看起来像其他男生,或是他是想要其他男生?或者,他怎么知道那些青少年时期的性冲动真的能代表什么?
他是个m;主党员的儿子。这是他一直都很熟稔的议题。所以他一直觉得,如果他不是异性恋,那他就会知道的,就像他知道自己喜欢冰淇淋上的焦糖炼乳酱,或是知道自己需要一份井井有条的行事历才能把事情都办好。他以为他已经对自己的各种身分都瞭若指掌,已经没有什么讨论空间了。
跑到第八圈的转角处时,亚歷克终于开始看见自己逻辑中的一些谬误。
他之所以从来没有去检视自己是否对男人有兴趣,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自从二○一六年,他妈妈在选举中胜出,白宫三巨头则变成z.府面对青少年与二十岁上下成年人的门面后,他就成了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他们三个──他自己、茱恩和诺拉──各有自己扮演的角色。
诺拉是又酷又聪明的那个,负责在推特上吐槽当红的科幻影集,或是分享各种冷知识。她不是异性恋──她一直都不是──但对她来说,那就只是她个人特质中的一部分。她不介意公开出柜;那些情绪并不像他的那样会将她吞噬。
他看向茱恩──现在已经跑在他前头,焦糖色的挑染在晃动的马尾中,承接着日正当中的阳光──他也知道她的定位。她是华盛顿邮报的新锐专栏写手,是每个人晚上品红酒吃起司时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