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个能不能换到其他地方坐?」她说,不过她还是做了个笔记。
亚歷克知道很多的团队成员仍心存怀疑,就算他们亲眼见到了数字也一样。所以当他们在美粒果公园球场前停下来,然后发现民众的人数已经蔓延到公园之外时,他只能心存感激。他觉得很自豪。他母亲上台
的事,但他对细节已经有点模煳了。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重要性。
刚开始,当亨利的电子邮件就和其他任何需要花时间经营的东西一样,不能当下立即满足他的需求时,他不懂到底为什么要写邮件。
但当理查告诉尚恩.哈尼提,说他妈妈作为一名总统却什么都没做时,亚歷克只是捂着脸在内心尖叫了一阵,然后就回头去翻那封「有时候你说话的方式,就像是一袋糖破了洞,洒得满地都是」的邮件。当欠揍韩特在同一天提到第五次哈佛划船队的丰功伟业时,他则去看:「你的屁股穿着那条裤子,根本是诱人犯罪。」当他受够了陌生人的碰触时,他看的是:「等你结束在穹苍之间的遨游,请回到我身边,亲爱的诗人。」
现在他终于懂了。
他爸爸对情势的预估并没有错,理查引导选票的手段的确很骯脏。犹他式的骯脏、基督徒式的骯脏,躲在人畜无害的表情与微笑背后的骯脏。他们写了一篇篇的右翼社论,矛头直指他和茱恩,不断暗指墨西哥人连第一家庭的工作都要抢。
他不能真的开始害怕选输。他靠着咖啡因来面对竞选团队的工作,靠着咖啡因和亨利的邮件来集中注意力,然后再灌下更多的咖啡。
在他经歷过双性恋觉醒后,华盛顿特区终于迎来又一场同志大游行,但他人却在内华达,而他一整天都嫉妒地刷着推特,看别人的贴文──五彩纸片是如何从华府国家大草坪上方洒落,大将军拉斐尔.路那是如何在头上围着一条彩虹丝带。他只能窝在饭店房间,对着房里的迷你吧台说这件事。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唯一的亮点,是他在办公室和他的椅子(以及他自己的妈妈)相处的时间终于有所回报了:他们要在休士顿的美粒果公园球场举办一场大型的造势活动。民调正往他们从未见过的方向前进。《政治杂志》的当周头条标题是:德州会成为二○二○总统大选的主战场吗?
「好啦,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休士顿造势是你的点子。」前往德州的飞机上,他妈妈心不在焉地说着,一边背着自己的讲稿。
「妳这边应该要说『强硬』,不该说『坚毅』。」茱恩在她后方读着逐字稿。「德州人都喜欢『强硬』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