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覆上双眼,略作停留后滑上头顶,他在热水中睁开微微泛红眼睛,重重地靠在浴室墙壁上,只有在这种密闭空间里,他才可以卸掉全部伪装。
不知过多久,他关掉水阀,取下自己浴袍系上,倦倦地打开浴室门。不料刚开门,就见宁以沫低头站在浴室和洗手间相接狭窄甬道里。
门开瞬间,宁以沫应声抬起头,迎着他目光看去。
这是这久以来,宁以沫第次有勇气正视他。
他有些苍白脸上透着热气蒸蔚出潮红,嘴角处隐隐有些淤青,因来不及掩饰,他眼神里不再是平日里冰冷,透着些茫然忧悒,甚至于脆弱。
辜江宁气极反笑:“你向都是这样?那你告诉,当年跟们组三人团人是谁?跟们起疯起闹起笑人是谁?又是谁说,没有们,青春很苍白?原来,记得那个人,竟然不是你!”他话音落下后,四周为之静。
辜徐行缓缓垂下眼睛,不让人看清那里神色。
辜江宁粗重呼吸夹杂着异样声音响起:“你想过们感受吗?撇开不谈,说说以沫,这多年里,她每天从不间断地练格斗术,就是为有天能为你做些什;这多年里,她每天都在认真学习,没刻敢放松,就是因为她答应过你要每门课都考九十分……她从没说过她想你,可是你问问她,为什每次都走在背后?为什?因为背影很像你!”
闻言,宁以沫肩膀重重地颤下,神色复杂地看向辜江宁。
良久,辜徐行抬起头来,望着他淡淡说:“你说完?说完走。”
他索性也不再掩饰,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目光倒像是种诘问。
滴热水颤动着从他长睫上滚落,他眼睛湿漉漉。
宁以沫移开眼睛,慢慢地说:“哥哥,今天事,代江宁哥跟你道歉,真对不起。”
辜徐行木然不动,只是那样紧紧盯着她,浴袍下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最终还是什都没有说。
喉头
在他转身之际,辜江宁吼道:“辜徐行,你浑蛋!你这个彻头彻尾大浑蛋!”
正稳步向前走着辜徐行忽然顿住脚步,没有回头:“辜江宁,觉得物是人非,并不是只有你!”
回到家时,夜已有点深。
辜徐行疲惫地将手里书丢在客厅桌子上,言不发地去浴室。
将淋浴开关拧到最大,他仰面站在花洒下,热水顺着他修长脖颈蜿蜒而下,流过他紧绷身体,热水温度让他僵冷四肢再度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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