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藤问:“看出什来?”
“你指白小姐吗?”
“还有呢?”
“白小姐是医师?沪上医师……上海医师?”
司藤摇头,她伸手过来,食指指甲划过“妻弟数度登门求借”和“妻舅犹嫌不足,娶人尔,非娶族”两句,在纸页上留下很深印痕。
:“画上题那行字,是你太爷爷写,但不是他作。”
“你太爷爷记事,都是直来直去大白话,那行字措辞却雅,个中情愫,似乎出自女子。你太奶奶也识文断字吗?”
秦放摇头:“曾祖母大字识不几个。”
他又把那本册子略略翻遍,其实也不算太过“白话”,只是和那几句相比罢,有几页折页角,他记得开始是没有,应该是司藤折。
——“接连三月,账款难结,愁煞,家老小,等米下锅。妻弟数度登门求借,左右为难。幸甚白小姐代为说情,始得转圜。”
秦放时没反应过来:“太爷爷当时,和太奶奶娘家,关系不好吗?”
这也不奇怪啊,娘家婆家,碗水总端不平,家长里短,无非是多分少分争执。
司藤笑起来:“秦放,你这是当局者迷啊。”
“按照你说法,你太奶奶是四川靖化县人,因为饥荒流徙囊谦,家人死死散散,只剩下她个人,后来她随夫到江浙做生意。哪来妻弟和妻舅?娶人尔,非娶族,既然这发牢骚,就说明你太奶奶娘家,确实是个丁口不少家族。这跟囊谦之说,差未免也太远吧?”
**********V章文**********
——“内人心悸气郁,白英送药,沪上医师,确身怀绝技。”
——“野狼窜至镇郊说,初以为讹,昨夜刘氏失其孙,听闻门户大开,爪印赫然,白英提议急嘱下人夜闭门户,加高院墙。”
——“猪半爿,黄纸八刀。妻舅犹嫌不足,人心如是!娶人尔,非娶族!”
……
白小姐,白英,联想到之前游湖题字,看来这个白小姐和太爷爷辈,过从甚密,只是,好像从来没听长辈提起过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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