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不好哄,无论她说什都是铁板块——算,小孩子在气头上,说什都没用,孔菁华想伸手摸摸她脑袋,快挨到时又犹豫地缩回来:“那西西睡觉吧,妈妈明天再来看你。”
她关灯,轻轻地带上门回房,西竹睁着眼睛听外头动静,直到所有声响都归于寂静。
夜深,西竹起床。
她翻出自己小书包,开始收拾东西。
***
拿起勺子,舀满满菜配饭送到她嘴边:“西西,张嘴。”
西竹就是不吭声,也不动,眼睛里满满都是敌意,反复几次之后,孔菁华也动气,火上头,伸手过去捏她下巴:“西西张嘴!”
西竹可能是被捏疼,倔强脾气上来,拼命晃着脑袋,伸手去抓孔菁华胳膊,孔菁华心说反正也黑脸,还是要立个威,仍然把饭往她嘴里送:“西西你今天必须吃饭!”
僵持不下之际,西竹忽然头低,狠狠口咬在她手上,孔菁华痛浑身都哆嗦,想也不想,巴掌就扇过去。
她不知道这巴掌用多少力气,西竹居然连人带餐椅摔下去,落地时咚声闷响,震她心都停跳半拍,眼睁睁看西竹趴在地上,有瞬间,手足无措到脑子都蒙,居然不敢立刻上前去扶,脑子里闪过个可怕念头:西西会不会是……摔死?
秦放去趟凤凰山。
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案发地不可能再留有线索,可他还是停留很久:当初他那下重击,即便不让对方丧命,也绝对是重残,但是易如说,
幸好,西西又爬起来,她脸肿半边,额头上鼓起个大包,鼻子下面也挂血,孔菁华眼泪刷下就出来,嗫嚅着叫声:“西西……”
刚刚是怎,不就是不吃饭吗,不吃饭就不吃呗,自己怎会动手呢?
孔菁华悔肠子都青,抽餐桌上纸巾想给她擦鼻血,西竹不要她,甩开她手就进洗手间,孔菁华愣在当地,听洗手间哗啦啦水声,过会西西洗好出来,像是当她不存在,自顾自进房间,很重摔门声,摔孔菁华个哆嗦。
桌上杯盘狼藉,孔菁华没心思收,虚脱似坐在沙发上,难过阵哭阵:到底不是自己亲生女儿,轻不得重不得,打不得骂不得,西竹本来就不亲她,这久连句妈妈都没叫过,出这事,母女间更难相处。
临睡前,孔菁华进屋去看西竹,西竹裹着被子朝墙躺着,应该知道她进来,但就是不回头,孔菁华站在床边,柔声说好多话,无非是妈妈错,西西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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