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掌柜进包厢,和上次见九鸾仙子般,准备两份字据,另外只手便拿着那装着黄铜筷子木盒。
重六和丁不穷都站起来。
掌柜将字据放到桌上,慢悠悠坐下给自己倒杯茶,语
“那这些,你都和掌柜说吗?”
“说……”
“说就行,不要担心。”重六想想,看掌柜还没来,便又轻轻说句,“你们没有去石雨至坟上看看?”
丁不穷愣愣,摇摇头,“没……”
“既然你们怀疑是石雨至怨气作祟,怎都没想着去他坟冢上瞧瞧,拿点东西祭拜祭拜?”
才能传达自己见过那些恐怖血腥又荒谬景象。
重六问,“那两只牛呢”“拉到衙门里宰。负责宰牛刘屠夫剖开牛肚子以后好像差点吐,在家病小半个月。说是看到那两只牛胃被撑得比原来大三四倍,甚至都快爆开。里面塞得满满都是肉、头发和碎骨头……”
不用丁不穷明说,重六也能猜到那些肉是谁……
这还真是……够吓人。
重六低头看着罐子里土,“所以你觉得那两只牛突然狂性大发,跟那些蘑菇有关?”
丁不穷有点说不出话来。
重六大概能猜到为什这些曾经石家佃户不愿意去探望下旧东家坟冢。就算他们没有直接向县太爷告密,但毕竟参与瓜分石家世代传下来家产。按照丁不穷之前说法,石家从未亏待过他们,甚至十分照应帮衬这些佃户,给粮食薪水时候也都十分阔绰,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攒得出买地钱。
结果在石家危难之际他们不但没有帮忙,还都分杯羹。纵使他们买地买名正言顺,到底是觉得有些亏心。
人越是亏心,就越不愿意去寻求和解,就越不想承认自己心里有愧。
而他们越是逃避,越想显得自己问心无愧,怨气就会越深重。
“不然还能是什?”
“你有报告给官府吗?”
丁不穷陷入沉默,心虚和愧疚浮现在他脸上,扭曲那醇厚面容,“如果报告……他们会把地收走。为买这块地,已经把所有积蓄都花出去,要是没……们家老小就只能上街要饭。”
重六叹口气,似乎也能体谅,“那那些蘑菇你怎处理?”
“把能看见全都给烧。这回它们倒是没有消失,也没再出现。”丁不穷顿顿,有些不安地说,“可是前些日子,在别和样买田人地里看到类似蘑菇。告诉他们这蘑菇有毒,得烧掉,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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