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跑上三个半时辰路,重六愣是用两个时辰就赶到。卸马时候,重六环视四周,没见到什异常。可是进客栈,他便觉得……气氛不太对。
就好像是空气味道发生微妙变化。
把马牵回马厩,来不及喘口气歇歇脚,他便去掌柜屋子想问问情况,可是屋子里没人。他便又立刻转去中庭。
眼便见到那槐树。
现在隆冬时节,树叶都掉,原本也没什不对劲。可是今天……它却显然和平时不太样。
就好像有片隐藏网,他能感觉到,但是看不到。这网从大海延伸出来,逆着水流覆盖整个汴河流域,天梁城也被覆盖在内。
重六和掌柜匆匆吃完饭便结账走人,赶路回天梁城。可是就在路上,祝鹤澜忽然感到胸口阵揪痛,恐慌感莫名摄住他,令他浑身战栗,额头渗出冷汗。
他挣扎着掀开车帘,对重六说,“六儿,停车。”
“啊?为什停车啊?东家你怎?怎满头大汗?”
祝鹤澜强作镇定,道,“槐树出事。”
音叫伙计给他们上吃。
重六听到隔壁桌三个人在议论,“最近咱们镇子里好像来不少南洋人?”
“就是啊,前天还看见过。身上股鱼腥味,熏……”
“以前也见过南洋人,他们也不长这样啊?”
“你说这些人身上会不会有什病啊?麻风什?”
原本虬结有力向着四方舒展树枝,今日都有些耷拉,地上散落着不少断裂枯枝,就连树皮都有几处剥落。
重六凑近仔细看那些剥落“伤口”,却隐约发觉,那些尚未掉落树皮下面,似乎有东西在动。
他伸手抓住块有点松动树皮,试探着揭
此话出,重六立刻将车赶到官道旁停下来。祝鹤澜跳下车,对重六说,“人太多,没办法带着马车抄近路。先抄近路回去,你不用急。”
“这才出来晚上,怎就出事?”
祝鹤澜摇摇头,叹口气,转身便匆匆走向路旁林木中去。
难道又和那几个溟渊道人有关系?
自从他们来,客栈里就直不太平……
“哎呦你可别吓,那咱们赶紧吃饭赶紧走……”
“啧,别瞎说。你见过麻风病人长什样吗?这才不是麻风。倒觉得……有点像鱼。”
“你这说还真是……”
“最近咱们镇子里不太平,跟这些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白芸馆郑大夫到现在还昏迷不醒,而且据说照顾他药僮身上也开始长怪疮……”
重六听着,愈发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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