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说:“江辞无,你还是有点人性。”
江辞无:“……”
他弯弯唇,笑眯眯地对宴朝说:“是人,不止有人性。”
宴朝垂眸看他,不止有人性?
“还有什?”
“准确地说,是家人以外任何人。”
这下轮到江辞无感到诧异,从他有记忆以来,确是不怎在乎别人。
“你还挺解。”
江辞无幼年时候不在乎所有人。
长大些后,只在乎家里人,张雅云、江修明、江成道。
宴朝缓缓说:“烧纸扎用品,没有在纸扎品上写字说法。”
地下对纸扎用品规格教严,不是随随便便纸人都能叫纸扎人,对纸扎匠有定要求。
江辞无哦声,随口说:“以前没有,现在有。”
宴朝微微皱眉:“那些是江成道生前扎纸扎人。”
确可以在上面写字,但太浪费。
地方有什讲究?”
“没有,”江辞无抬手指指角落里火盆,对他们俩说,“在巷子里也行,免得这多东西要背回去。”
杨爸爸低声道谢,先把火盆拿出去。
他特地挑个离香火店较远地方,免得熏屋子。
没过多久,淡淡烟味充斥在空气中,风声卷来杨妈妈轻声细语:
江辞无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吐出三个字:“还
江成道去世后,他重开这家店……
江辞无垂着眸子,看着干净整洁香火店,突然明白江老头当初为什执着让他开店。
人生在世,确应该多认识些朋友。
江辞无想想,随口说:“可能因为江老头走,变得心胸开阔些。”
宴朝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情绪,江辞无远远没有他想象中那冷血无情。
“那又怎样,”江辞无轻笑声,“不过是死物罢。”
“反正纸扎人烧过去,也派不上什大用场。”
宴朝怔怔。
江辞无眨下眼,问道:“有问题?”
“有,”宴朝看着他漆黑眸子,缓缓说,“以为在你心里,根本不会在乎任何人。”
“娉娉你在下面要好好,能投胎就赶紧投胎,妈妈已经帮你解决那个小鬼,爸爸也已经帮你报警,警察马上就能抓到那个坏人。”
“和你爸爸都很好,身体健康,你不用操心们,昨天和你爸爸去你经常吃那家店……”
江辞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远处明灭火光。
宴朝则静静地看着他。
等到江辞无收回视线,才注意到宴朝目光,他问:“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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