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度看着他笑笑,说不清自己是个什心情。
其实他能开口说出这句话非常不容易。这多年,他把自己活成副孤独又凛然样子,只堪堪维持着些不近不远关系,哪怕是最亲近朋友他也从不曾主动靠近步。
不是他多自命不凡,只是心里装太多走不出过去和忘不掉不堪。这些东西天在身上背着,他就天无法轻松地过活,他认为这样自己没有资格跟任何人交朋友。
他不能对别人喜怒哀乐感同身受,也不会把自己过去摊开给人看,这种永远隔着层朋友谁会毫无芥蒂地接受呢?
然而,就在昨天,在迟远山问出“钟老师,你觉得有资格跟你交个朋友吗?”这句话时,他脱口而出竟然是句:“当然”,甚至没有对这句话做个“可没资格”补充说明。
手近在咫尺。
迟远山单手托着碗底,修长手臂因为微微用力绷出好看线条弧度,条檀木手串挂在腕间,五指向上聚拢,指甲干净而整齐。
为让钟度喝起来更方便,他手臂始终保持着向钟度倾斜姿势,稳稳地动不动。
钟度看在眼里,实在不想让他长时间维持着这个有些累姿势,只好辜负这碗粥和严松青辛苦,潦草喝下小半碗就放下勺子。
迟远山也没勉强他,本就是为让他垫垫肚子暖暖胃。
昨晚个人散着步、吹着夜风回酒店时候,钟度自己也在想,遇到迟远山以后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他发自内心地愿意接受迟远山善意,愿意跟他交个朋友,甚至非常喜欢跟他待在起,但这些对于无所知迟远山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灾难呢?
他会不会被自己连累?会不会因为自己受到影响?会不会终有天要被自己拉入彻底黑暗?
这种可能性让他惶恐又无措,然而在面对迟远山时候,他理智和自控力总是会齐齐失踪,他“防御系统”
天色渐晚,输液室人个接个地走,钟度最后瓶药也见底。
迟远山微微拧起眉。把钟度个人扔在酒店,他实在放心不下。有心想开口问他要不要跟自己回家,然而措半天词也没想出句合适话。
毕竟他存那点儿心思,不知道怎开口才能不显得唐突。
他纠结都写在脸上,钟度看会儿,微微叹口气,轻声道:“远山,晚上借住下你家客房?”
迟远山猛地看过来,愣怔片刻,原本乌沉沉眸子很快漫上笑意:“正想说呢,万晚上再烧起来,你个人住酒店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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