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勾着浅浅淡淡笑,带着磁性嗓音像在讲晚安故事般轻柔悠扬:“哥,是不是总吊儿郎当让你产生什误解?三十二,这小半生经历得也不比谁少,早就练就腔铜心铁肺。自认为没有那脆弱,不至于连点儿事儿都经不起,所以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替觉得累,没什可怕。”
手腕上传来触感和迟远山娓娓道来语气慢慢抚平钟度焦躁,他垂着眼睛好半天没说话,过半晌才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抹苦涩笑:“哪是怕你经不
题根本治不好,此后几十年只能被反反复复失眠和梦魇折磨,也许也根本玩儿不过那老狐狸样父亲,说不定哪天他动动手指你就连尸首都找不到。你原本可以品茶养花、自由自在地过你‘养老’生活,原本可以等个像韩煜样人,拥有份配得上你爱情,原本大可不必蹚这趟浑水……”
“可遇到你啊”,迟远山撩着眼皮轻飘飘地打断他。
那双眼睛此时透着不符合年龄清澈与纯粹,被打断钟度猛地顿住,直直地看着他,目光灼热,好像要深深地看进他心底,剖开他心肺看看这个家伙到底为什这执迷不悟。
看半天,忽然失力。他原本以为把迟远山拉到自己身边是最艰难事,此时才发现把他推远更是剜心剔骨都永远也做不到。
他像头明知自己战败却不肯接受现实雄狮,眼里没光彩,浑身血液倒流,连手腕都透着凉意。
迟远山手指细细地摩挲着他突出腕骨,又重复次:“可是已经遇到你啊,还哪来那多原本呢?”
今天之前,钟度更像是副戴着假面示人完美皮囊,迟远山有幸窥得那假面短暂裂开时刻,今天才终于看到皮囊背后那个有血有肉人。
他终于开始表达自己情绪,说出自己顾虑,尽管他说话“违天逆理”“离经叛道”,迟远山也还是好脾气地坐着没有动。
“看见你就高兴,在你身边待着就觉得温暖又踏实,牵着你手就以为自己可以上天入地恨不得拯救世界。你觉得你是累赘,觉得自己毫无价值,谁跟你在起就准要遭殃,可不觉得。你跟交个朋友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身上背着千百斤负罪感,恨不得最好不要爱你,可明明爱你啊,怎办呢?”
头顶灯光倾泻而下,抚过迟远山毛茸茸发顶,略过他白皙修长指尖,投射进那双清澈眼睛,给那深棕色瞳孔染上层细细密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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