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度点点头没说话,目光依然是呆滞,右手还是搭在左手手腕上,掌心里包裹着迟远山送他“幸运”。
过好半晌,眼前出现杯水,他才抬起头道谢,勉强笑笑。
等他小口小口地喝下半杯水,温和玉说:“你在逐渐摆脱过去,也在变得强大,而那间地下室它只会越来越残败。相信,现在你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让它坍塌成片废墟,也请你相信有能力帮你做到这点。”
钟度点点头说:“好”。
他仍是笑着,只是笑不达眼底,让人捉摸不透他这句“好”是发自内心还是礼貌客套。
板潮湿又肮脏,光线很暗,墙上画着些狰狞画,空气中总是有股腥臭、发霉味道。”
“你记得自己为什在地下室吗?”
钟度咬咬嘴唇,摇摇头没说话,温和玉于是又问:“地下室里只有你自己吗?”
“不,有时候有鸡,有时候有鱼,有时候有小白鼠,不过它们都快死。”
“它们在哪儿?”
温和玉没再说下去,他看得出来钟度此时并不想听鸡汤,只想快点离开。于是他说:“那们今天就先到这儿,给你开些新药,如果吃还是觉得不舒服随时联系,不要再自己随便停药。”
“好,下次见”,钟度果然如温和玉所想,闻言点点头,没有丝迟疑就起身出门。
有人去帮他拿药,钟度暂时在等待区等着。刚坐没两分钟,他又忽然站起来,步履匆匆地去洗手间。
洗手池前,他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洗手液按到底,仔仔细细地把每根手指都揉搓、冲洗干净,来来回回洗三遍手,又洗把脸,理理头发。
做完这切,狂乱心跳并没有缓和多少,他不自觉地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迟远山发条微信,简单三个字:
“被扔在地上”,钟度声音发紧,像是用足力气才让自己接着说下去,“鸡扑腾着翅膀四处乱撞,小白鼠像无头苍蝇样窜来窜去,鱼拼命弓着身子、张大嘴,它们活不多久就会死。”
他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像个冷冰冰机器人,额头却渗出细密汗珠。
温和玉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适时帮他转移焦点:“地下室门在哪里你能看到吗?”
他话音刚落,钟度浑身哆嗦,猛地睁开眼睛,那双如墨般漆黑瞳孔中装满来自遥远童年毛骨悚然。
温和玉过会儿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半蹲在他身前说:“小时候你很勇敢,今天你也做得很好,们就先到这儿,你休息下,帮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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