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挂着如朝阳般和煦
笑，钟度看着他，尚未完全苏醒脑子还有点迷糊，沙哑着声音说：“远山？
还没去接你你怎
就来
？”
他这
觉睡得昏天黑地，不知道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迟远山笑笑，吻在他嘴角，呢喃着说：“白老师接，你睡太熟他没叫你。”
钟度眼睛里依然是片茫然，他呆呆愣愣地伸出手碰碰迟远山脸，像是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迟远山使坏地叼起他手指咬下，笑问：“疼吗？”
钟度没说话，盯着他看半晌，忽然用力，猛地把他拉进怀里。
迟远山几乎是磕在钟度身上，狠狠撞，撞得生疼。他用力闭闭眼，如鲠在喉。
这个梦，次次冷眼旁观。他感同身受着那个孩子所有惊惧却生不出丝毫同情。
妈妈还在门口站着，眼睛死死盯着缩在角落里小钟度，瞳孔里找不出丝毫来自母亲爱怜，满满都是近乎贪婪索取欲，嘴里还在念叨着：“就是这样，再多点，再多点，还不够……”
钟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那个孩子会撑到极限，然后捂着耳朵惊叫出声，而妈妈会把这幕刻在脑海里，满意地笑着离开。
他总会在小钟度尖叫声里惊醒，伴着从梦里带出来阵阵心悸，在死气沉沉深夜里，去想那个永远都不会有答案问题：“多糟糕顽劣孩子才会让他母亲如此狠心对待？”
然而今天，他没有得到思考这个问题机会。这次，这个梦忽然变得不样。
钟度按着他肩膀，胸腔里有什东西满得要溢出来，很多话想说却都没说出口，最后只剩句叹息般：“爱你”。
迟远山有会儿没说话，半晌他带着笑声音才扑在钟度耳边：“哥，很想说也爱你，但是从昨天到今天可还没洗澡呢，带着这身土说爱你实在说不出口，能先去洗
就在小钟度快要承受到极限时候，袭黑衣迟远山“从天而降”。地下室轰然崩塌，风沙四起，视线重新恢复清明之后，周围切变成茫茫雪原。
钟度看到迟远山像他们第次见面那晚样，踏着稳健步伐，步步走到小钟度身边，慢慢俯下身抱起那个瑟瑟发抖孩子，在他耳边说：“不怕，在这儿”。
那瞬间，钟度奇异地感受到那个怀抱温度。是万物复苏，是春暖花开，是阳光普照大地。
耳边声音与梦里重合，钟度猛地睁开眼睛。
迟远山此时正躺在他身边，牵着他手低声说：“不怕哥，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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