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池这才想到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过年节。
原来在仅仅一年前,他还窝在风月楼里和十二皇子相依为命;原来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在仅仅一年之内完成的。
柳池第一次回望这段时间的日子,才意识到
在柳池有些疑惑的眼神里,谢怀章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解释道:“我对你之前给我的名单上的人做了一些简单的分辨,你可以按照我上面说的,派给他们不同的事做试一试。”
与柳池在权力争斗和手段计划方面的才能不同,谢怀章在窥探人性上有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恐怖的天赋。
“这是你这段时间的成果?”柳池惊讶极了,他自己也做过这事,但觉得实在是太难,有那功夫他都自己已经把所有事都办完了。
谢怀章显然很享受来自柳池的惊讶,有些潇洒意味地笑了笑,摆摆手:“叫你自己这么干下去,迟早把自己累死得了。”
柳池把名单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小心收好。
在另一边的柳池也知道谢怀章找了一些人来,吩咐了一些事下去。
谢怀章办事柳池还是非常放心的,也就没有多过问。
接下来谢怀章和柳池真的就在睿王府里住下了,谢怀章还带了四五个专门伺候他的人来,完全没把睿王府当别人家,毫不客气。
郑怜雪始终是相当有眼力见的,直接把两个书房和最近的客房划给了他们,还派人专门去承亲王府,把刘太医请了过来,多备了许多仆人随时准备伺候这几位。
柳池每天处理完事务,就去看谢怀章,他总觉得谢怀章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倒不是说这家伙突然精神头就好起来了,而是虽然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看起来随时会归西的状态,柳池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却总发现这家伙是醒着的。
他倒是没反驳谢怀章说的话,因为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这段时间他已经被逼到了极限,谢怀章这一手还真是把摇摇欲坠的他给拉回来了。
“行了,你去吩咐他们做事,然后今天我们早点回家。”谢怀章拍拍他的胳膊。
柳池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今天小年啊,”谢怀章一看他就是已经忙忘了,“我们得回家过节。”
他如此自然的说出“回家过节”这四个字,甚至让柳池产生了一点恍惚。
“你真的不要紧?”柳池在睡前忍不住问道。
“你对一个快死了的人问这种话,是在期待得到什么不一样的回答吗?”谢怀章反问道。
柳池被这家伙噎了一句,也就不再说什么,默默睡觉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
谢怀章将一个名单交给了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