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脱去他外袍,手指落到嬴政腰间,很是短暂地停下,旋即解开衣带。
衣带取下后,服饰宽松下来,散漫地罩在嬴政身上。
嬴政半睡半醒地闭着眼,随意扯开衣襟。这侍官不太熟练样子,他随口道:“赵高呢?”
说完,脑海深处又忽然想起来赵高都干什好事,突然清醒似,下子睁开眼。看到是赵政,嬴政还有些愣住,随着意识恢复,才想起他现在处境,不由得失笑。
“先生做梦吗?”
赵政笑笑:“那倒是与太后有些像。”
嬴政不置可否,他瞥见赵政带着湿气头发,把细绢递给他,“去把头发弄干,别着凉。”
“好。”
赵政经过嬴政许可点助眠香,然后走到另方窗棂前打开窗。外面明亮温暖阳光随着清风落进来,他站在光影中用边手指梳理头发,偶尔目光会落到嬴政身上。
在他不远处,嬴政半躺在榻上,望着窗外。川湖光山色,宫台楼阁,乱世中难得静谧安宁。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句话,就在刚才才从嬴政口中说出,此刻又被赵政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嬴政倒没想到自己还是个痴情种,既想抽赵政顿,又觉得甚无谓。
他笑笑,道:“这句话是母亲告诉。”
当年太后与嫪毐私下生育二子,嬴政不明白,想不通,他去质问自己母亲,问她知不知道什是廉耻,知不知道什是礼法。
那个秦国最尊贵女人对着镜子自顾自地梳妆,看着铜镜中出离愤怒儿子,什都没说。
嬴政嗯
赵政故意耗些时间,等他晒好头发回到榻边,嬴政已经陷入沉睡。
案上黄金狻猊香炉幽幽吐出青烟,推开片极淡冷香。
这是西域进贡来安神香,能很快助人入眠,味道很淡,不至于让先生觉得讨厌。
他在床榻边坐下,轻轻按住嬴政肩,低低道:“先生?宽衣吗?”
嬴政困倦地睁睁眼,恍惚间,他以为这只是他称帝后某个平常午睡,隐约听见宽衣,以为赵政是某个侍官,昏昏沉沉地坐起来,张开双手。
直到后来母亲病重,他踏平赵国,在邯郸坑杀所有曾经欺辱过他们人,想要让母亲走得安心些,却在榻前得到那迟来十年答复:“情之所至啊政儿,你这生或许都不会懂。”
或许吧。
往事随风去,爱恨都成空。眨眼,又是另番光景。
赵政道:“先生母亲?是个什样人?”
嬴政道:“个让人爱恨交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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