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没想到嬴政竟能和他想到处去,叹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视之石也。”
痛心不是失去双足,而是美玉无人可识,被当做石头啊。
和氏璞玉历经两任楚王,到文王才得到赏识,玉犹如此,况英雄乎?美玉百年而犹存,英雄百年,只剩冢中枯骨。
时不待,大浪淘尽,又有几人能站在青史巅峰?
“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也无妨直接言明。”嬴政会心道,“七国征战,各自称雄,魏国、楚
嬴政道:“确是想替他拉拢你和韩非。”
他这是兵行险着。跟张良这样小机灵鬼说话,诚实反而会让他找不出破绽,越是瞒着他,越会把他推远。
张良懵下,也不知道是真懵还是假懵:“啊?他都这追杀你,你还替他拉拢人啊?”
“良禽择木而栖。”嬴政用未受伤那只手拢下黑色披风,夜来晚风被挡在外面,他看向张良,不无真诚道:“韩国朝堂不能施展你们才华。大争之世,英才辈出,不说韩非,但说你,张良,你甘心就这样埋没在韩国吗?你这样人,若遇明主,必将青史留名,功刻千秋。”
张良脚步猛顿住,他干笑两声:“你抬举,哪有什能耐啊。就是个混吃混喝……”
!
张良忙跑过去,看着嬴政满袖子血,慌得不行:“你这这这……带你去医馆!”
嬴政指处柜子,“那里有伤药。”
“对对对……先包扎下!”
张良忙去翻箱倒柜。
说到这里,他忽然默然,想起个故事。这个故事还是从他忘年交韩非文章中读到。
楚人和氏在山中得到块璞玉,献给前后两位楚王,然而都被相玉者断定为普通石头。楚王怒而砍掉和氏双足,直到文王继位,和氏抱着他璞玉在楚山之下痛哭至泣血,文王听说后,问他为何如此悲伤?
正此时,耳畔传来低沉声音:“天下刖者多矣,子奚哭之悲也?”
张良怔下,看向嬴政。
嬴政也转头看他,通透眸子让人看不出所想。
深夜,嬴政和张良沿着长街往医馆走去。
张良很是不放心地伸出手:“真不用扶吗魏公子?”
失那多血还能走得这稳,他也是跪!
“不用。”嬴政其实头很晕,好在包扎后血暂时止住,他避开张良搀扶,“没事。”
张良还是扶住他,“不行不行,不太放心,那什,魏公子,跟你说实话啊,先前还有点怀疑你是秦王打过来间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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