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朝议后,众臣子鱼贯而出,听闻南北两方初战告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王绾走出大殿后,就被姚贾喊住:“丞相啊!起喝酒?”
王绾回头看见李斯不情不愿地被姚贾拉着,哟声,“难得,太阳从西边出来,典客令请喝酒?”
姚贾嘿声:“难得客气回,丞相不去就算!找去疾还不行吗?李斯,走!”
王绾甩袖子:“找
赵政闭着眼,果真没有回头。但因为眼睛看不见,感知反而愈加明显。他感到身后人像是化成阵风,贴着他脸颊,手背,衣衫飘散,只留下若有若无冰凉触感,转瞬即逝。
片刻后,赵政慢慢睁开眼。
身后空落落,已经再无人可以依靠。
回过头时,身后凤池水泛着月光,望无际,巍峨宫城矗立在漫漫长夜中。天地寂静浩大,仿佛他直都只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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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信马由缰,转开话题道:“咸阳宫你寝室,在那里留份帛书给你。回去记得看。”
赵政觉得这怎听都像在交代后事样,刚要回头,却被只冰凉手捂住眼睛。
赵政喉结动,大概也猜到什,抓住那只手,声音有些害怕:“……先生?”
嬴政在他发间亲下,仿佛恨不能把他并揉进自己身体中,声音却与这种占有欲望相反,轻柔得不像话:“隐宫里有个叫赵高,你回去之后找个由头杀他,不要留。”
赵政听见这个名字怔下,他记起来当初先生曾经用种非常熟悉神色喊过这个名字,他直觉得这是先生生命中很重要人,原来这个人就在秦国隐宫里?先生为什会和这个人认识,又为什要杀他?
秦王政六年,赵魏楚三国攻秦,秦破之。
七年,秦灭赵。
八年,秦灭魏。
九年,与民休息,无战事。
十年初,秦将白起、王翦南下伐楚,李信、王贲北上伐燕。
思绪纷繁,可赵政最终还是点点头:“好,答应先生。”
“好。”嬴政靠在赵政身上,闭上眼,闻着少年身上独有沉冽香味,轻声道:“要换个身体,能不能让大王纡尊降贵等等?”
赵政预想到会是这样,只是真听见又有些难过和失落,他往嬴政怀里靠靠,低声道:“先生要离开多久都等得,只要先生答应定回来。”
“会。”嬴政捂在赵政眼睛上手指慢慢松开,又不舍地将唇瓣抵在少年发间,久久没有说话。
终于,他再次开口,声音却是轻得快要散去:“别回头,去咸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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