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将那小泥俑放在手心,定定地看着,用手指轻轻刮下泥佣脸,笑笑。与之前阴冷不同,他孩子气地眨眨眼,装出副可怜样子,乖巧道:“先生今天回来吗?”
他晃晃小泥俑,换另个柔和声音,模仿着嬴政语气:“今天不回来,再等等先生好不好?”
乖巧声音:“那明天会回来吗?”
柔和声音却再没有回答。
良久,那个让六国都臣服惧怕君王握紧手里带血帕子,静谧书房里响起他沙哑声音:“先生总是不回来,是不是,不喜欢学生?”
边死门。”
赵政扣上折子放到旁,“赵婴还精通这些?”
密卫点头道:“以往汇报上,子婴公子缠绵病榻,大多是靠看书消磨时间,或许有所涉猎。”
赵政不置可否,头也不抬道:“下去吧。”
说完他压抑地咳嗽几声,捂着嘴手帕上隐隐带血迹。
两个密卫见状也没有多说,大王自从三年前那场呕血后,心气就直有些郁结,偶尔累极会发作下,就像今天这样。他们之前不是没人劝大王看看太医,但是都无疾而终,劝多惹得大王动怒,反而得不偿失。
两个密卫心照不宣地对视眼,拱手悄然退出去。
房间里,赵政枯坐半晌,眼底片沉寂。
良久,他眼睛亮起来,将盛放玉玺匣子拿到面前,打开里面个小小暗层。
暗层里是只小泥佣,模样很普通,市井里小孩子常拿来玩儿那种,只是这个泥俑是新郑那边风格,秀气小巧,五官板眼,算不上特别精致好看,但是也能看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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